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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酩以从船舱里被带出来时,就是看见这样一副画面,梁酩以面无表情,立住不动,身后的顾原忽然抬脚,猛地揣了一下他的腘窝,他毫无防备,膝盖无力且狠狠磕在甲板上,疼痛钻入骨头缝里,让人产生腿骨崩裂的错觉。
他眉头不皱一下,却几乎咬碎一口牙。
顾原那一脚的力道生猛,即便梁酩以的双手现在是自由的,也难以保持身体的平衡,他身体朝下,掌心撑在甲板上,倒像是给程既简行了个扣首礼。
程既简从不欺人手无寸铁,他并没有让顾原束缚住梁酩以的双手,人抓来了就抓来了,一会儿怎么收拾都行。
顾原一把攥住梁酩以的后衣领,将他上半身提了起来,直面那个立在他身前的人。
程既简的目光一直放在海平面上,等到了这会儿才悠悠地看了过去,取下嘴里的烟说:“我挺好奇,苏琅轻究竟是怎么让你中的邪,把你迷得昏聩失智,三番两次找她的麻烦。她有这么好,哪一点吸引你?”
梁酩以嗤笑着挑衅道:“她没什么好的,那你放手,把她让给我怎么样?”
程既简始终漫不经心,“感情的事如人饮水,她既暖了我的心窝,就注定要寒你的骨,她秉心不二,我就算放了手,你能翻出花来?”
梁酩以笑了笑,似乎故意要激怒他,“只要你不从中搅局,把她给我,我保证能把她玩出……”
程既简一脚过去,正中梁酩以的心口,阻止了他接下来不堪入耳的话,梁酩以被这一下揣得摔倒在地,胸口痛得好像搅了支棍子,不敢呼吸,脸胀得通红。
他翻过身趴着,调整呼吸,等那阵钻心痛慢慢过去。
顾原瞟了一眼脚边狼狈如丧家犬的梁家少爷,往后退开两步,腾出空间。
程既简不混黑,不玩侮辱尊严伤及人格的那一套,但他抬步靠近以后,使了劲点踩住梁酩以的肩膀,仿佛将他稳稳踩入了地里,接着微微俯身,冲脚下的人说了句话。
从顾原所站的那个角度望过去,看不清程既简的表情,只觉得他眉宇间蒙着重重冷薄的雾。
就连言语声,都似乎有一种朦胧湿冷的狠厉,“梁少爷皮实骨头硬啊,我这点伎俩实在是不够看,你风流多年阅人无数,想必手段高明花样也多,不如我再找几个人来,今天你辛苦一点多担待,让我开开眼?”
梁酩以喘过气来以后,胸腔里跟拉风琴似的鼓动,勉强扯出几声破嗓子笑来,“程既简,你最好今天就发发狠整死我,否则咱俩没玩!”
程既简脚下再次用力,脸上的戾气隐隐现形,“梁少爷好像还没掂量清楚自己几斤几两,你这点身家性命不值我发狠,不过既然你上门来了,是不是得留下点东西再走?”
梁酩以一听,浑身僵住似的不动,半天过去才喘着气问:“你什么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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