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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191(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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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怕黑,怕鬼。更怕怕无尽的孤寂与阴冷, 怕漫长的独守与煎熬。

  ——“害怕了就躲在榻上,你胆子小,怕鬼又怕黑,别老往外跑。”

  她果真听话躲在榻上, 不再乱跑。可每每自一个噩梦中脱身,毫无意外地再堕入新的梦魇里。那源自心底的低迷,混合驱不散的凄冷, 让她的恐惧不落反增。

  她就那么失魂落魄地蜷缩在榻上,搜寻关于记忆中的熟悉气息,却又无能为力地看着它们消散在微尘里。

  明暗交替,月落夕沉。他的痕迹, 终于是被吹得点滴不余。

  哪怕……她已尽可能地将门窗严实闭合。

  天亮了。司檀还是习惯地在还未睁眼之际,去榻沿摸索。空无一物的冰凉,指引着她疯了一样的奔跑开门、四处找寻。

  可刚踏出门槛,触及檐下渗凉的青砖,空荡荡的庭院无不在狠抽着她,告诉她一个不容她抗拒的残忍事实:她的闻亦,不在了。

  任她怎么喊,怎么找,他不会听到,也不会看到。

  她终于明白,她最害怕的不是无尽的灰暗,而是不知不觉间养成的依赖,要以一种难以接受的方式,从她体内一点点抽去。

  一月有余,怀安城内的一场血雨,总算是停了下来。恢复之前的元气之后,却出乎意料地静得可怕。

  正是群雁南迁时,穿云结队,轻掠无声。自中秋过后起算,宣平候府的冷清已经持续一月有余。

  浸在这样的冰冷里,司檀瘦了。

  是皮包骨的那种瘦。裹上几层厚重的衣裳,除了日渐隆起的小腹能勉强支撑几分外,身子瘦小的迎风便倒。尤其愈发凹陷的无色两颊,趁上那双暗沉无神的眼睛,与行走的枯骨没什么区别。

  如常在冰室待了一个时辰,司檀缓步在西园的鹅卵小道上。扫不尽的黄叶随风翩然,携一片荒芜怆凉。

  初春的时候,樱树发了几枝新芽。眼下秋来天冷,它的叶片仍就油绿不减,连着分叉的树枝,恰似伸展双臂迎人入怀的模样。

  闻亦,你说这满园的樱桃树今年发了芽,来年便会开花,有花即可结果。可我们呢?我们之间的花,短暂开过之后,会有果吗?

  司檀仰头静立片刻,默然抬手摸了摸跃在眼前的几枚叶子。

  伸出衣袖的手半遮半隐,骨节明晰,干瘪渗人,还不如那一节节树杈有力度。卓焉看着看着,不由红了眼。

  可她不敢哭,转过了身,躲在木缘身后偷偷拿巾帕拭泪。

  她也没有办法。

  眼睁睁看她这么一点点瘦下去,时而清醒安静,时而昏沉胡言,她真的一点办法也没有。

  之前将自己锁在房门里的半月,她说她看到了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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