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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熟练,明光仅擦他的肩头,往外便逐步弱了下去。

  “好险。”胡冥轻拍着扑跳中的心脏,一张老脸,极具劫后余生的庆幸。

  夕月香,产自北梁以南。这闻亦是知的。怀安香料颇繁,且精纯至良,有这夕月不足为怪。可她平日不用香粉,如何会沾染此物。

  闻亦稍作思索,缓步走出,面向卓焉道:“她今日见了谁?”

  闷沉隐忍的声音,迫使卓焉蓦然收笑,她想了想,说:“是五小姐。”

  “不不不,侯爷,五小姐已经不是当初的五小姐了。而今她已是泾阳王侧妃。”卓焉试探性地抬起头来,“侯爷,是她要害小姐吗?”

  若有心要以夕月香害她,今日只见一面,根本不足以催发病症,何苦为之?

  若不是,她身上为何会无缘无故沾染上?闻亦越想越疑,垂眸间,瞳中绿芒轻漾,引室内静寂非常。

  胡冥怯怯扫一眼遮蔽的帐幔,又看了看聚神凝思中的闻亦,良久,才极为不解地抬手挠抓银发,道:“不是、不是应该,先担心一下孩子的吗?”人都伤了,精神也不太好,为何没有一人问起,是他方才说得不太明显吗?

  “孩子?”三人不约而同地将目光投在胡冥脸上。

  看来真是都没听到。胡冥无奈地低声叹口气,“近两月余,这小豆芽儿平日都不觉有不适?你们要么近身伺候,要么同饮同寝,也都不曾有所意识?”

  胡冥说着,见两个近身丫头茫然到一无所知,算是崩溃了。不过想想,他们都还是不经人事的小姑娘,发现不了正常。

  至于那小豆芽儿……

  她若是知道,那才是真奇怪了!

  “你的意思是……小姐有孩子了?”卓焉像是要仔细确认一遍,疑声问道。

  胡冥无语扶额:“是我说的还不够明显?”

  “真有了?”前几天还在念叨,为何小姐的孩子还不来,不曾想,这……说来就来了?卓焉飘然不知所以,紧拽着木缘的手,倒像是她有了似的,几欲惊呼大笑、奔走告喜。

  似是沾染了喜气,胡冥也从无奈中抽离。原就苍老的脸上,映着火光,折痕尤显清晰,且怪异。

  几人的喜乐均无可藏匿,只闻亦静然立在原地,面色平静如夜下清池。退去墨色的瞳孔,愈发凝重。

  好半晌地仔细回想,方敛神回转。掀起幽然低垂的帐幔,撩袍提步,迈上木阶宽台。

  胡冥与木缘二人率先退出,或拿药,或煎药,各行其事。卓焉则去往后院,打算备些膳食端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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