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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年到尾,再也没回去过邺陵。
这一日到了傍晚,尤堇薇接了个电话。
疗养院打来的,看护外婆的护工说这阵子外婆精神不太好,总是提起她,让她注意保暖。
护工说了这么多,话里话外只有一个信息。
外婆的身体越来越差了。
尤堇薇紧捏着手机,脑子里一时是玉镯,一时是那胡同里的男人说“反正你要去邺陵”。
陆老板要去邺陵,且要呆上一阵子。
那玉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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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二十五早上八点,尤堇薇到了机场。
许是因为愧疚,陈姐把机票升到了头等舱。
空姐帮她放好行李,见她只穿着大衣,又贴心地拿来一条小毯子。
尤堇薇温声道谢,而后拿出速写本。
她的座位靠窗,晴光洒落。
纤细的手指握着只铅笔,纸上落下光影。
做她们这行的,就是要善于观察。
老师曾说过,要仔细、耐心地观察大自然,才能做出浑然一体,让人真假不辨的仿真花来。
不多时,飞机上几乎坐满了人。
只有头等舱还空着两个位子。
临近起飞时间,空姐们低声交谈了几句,忽然安静了下来。
尤堇薇注意到她们的神色变化,朝通道口看去。
脚步声先响起,不重。
步伐间隔不同,走得随意自然,金属碰撞叮当作响。
深蓝色的呢子大衣晃过一角。
下一秒,身形颀长的男人带着一身凛寒破空而来。
冷白的指骨微弯,捏着一只纯黑色手机,瘦削的腕骨凸起,包裹着白金色的腕表。
百达翡丽的鹦鹉螺。
颜值优越,价格也相当漂亮。
视线往上,颈间挂着goros的羽毛项链。
夸张却不突兀。
锋利的下颔弧度自然,薄唇间叼着一根棒棒糖,耳垂上嵌着一颗黑玛瑙耳钉,墨镜遮住大半张脸。
依稀可见眉骨上锐利的伤痕。
更亮眼的,是他的发色。
难以驾驭的冰川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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