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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了那些乱七八糟的遮挡,星空美得更为澄澈,仿佛近在咫尺,触手可及,是一种难以形容的,震撼人心的美丽。

望着眼前足以包容万物的浩瀚无垠,刚刚因为疾速而加剧的心跳慢慢平息下来。

想要倾诉的欲望忽然就在这一刻到达了顶点。

她忽地轻声开口:“裴忌,我今晚见到老师了。”

裴忌侧眸,定定地望着她,没有说话。

知道他在听,时鸢又缓缓道:“当初,我答应过老师,会一直跳舞,不会辜负她的期望,要拿很多很多的奖回来,要站到更大的舞台上去。”

“可是我却食言了。”

“我骗老师说,我不想跳舞了,我想去演戏赚钱,所有人都相信了。他们都觉得我是为了钱,才放弃了自己的梦想。”

她哽咽了下,声音有些发颤。

“其实不是这样的....我没有不想跳舞,是我不能再跳了。”

闻言,他的眸光一凝,眼里暗涌的情绪被沉沉压下,隐忍的情绪晦涩不明,望着她的目光却不受控制地泄出一丝心疼。

时鸢静静地凝望着眼前的那片星空,忽然出了神。

气氛陷入寂静当中,过了许久,他终于沉声开口:“怎么受的伤?”

她的眸光微微闪动了下,很快便被遮掩下去。

“是意外。”

恍惚间,时鸢又想起了那天,她躺在医院的病床上,得知噩耗的瞬间。

是她生命中又一次至暗的时刻。

那个时候,裴忌被她伤了心,离开了南浔。奶奶还躺在重症监护室的病房里,父亲变成了一块冰凉的墓碑。

车祸后醒来时,她的病床旁只有季云笙在,看见几个医生护士拿着病历本,神情凝重地围在床边时,时鸢就已经冥冥有了预感。

又一样她挚爱的东西,悄无声息地消失在她的生命中了。

从父亲去世开始,时鸢以为自己早就有了平静面对一切的心态。

她再也不能跳舞了,她的脚伤再也不允许她承受曾经练习时的强度。

想做舞蹈家,想要捧着奖杯站在更大的舞台上,所有的梦想在一夕之间全部变成了虚幻的泡沫,只要轻轻一戳,就碎了。

没人能理解她的心情。

在所有人的面前,她都可以装出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

无数个夜深人静,独自一人的夜里,她只敢躲在被子里偷偷掉眼泪。

养伤的一段时间,奶奶不知道怎么知道了她受伤的消息,原本刚有了些起色的病情又恶化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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