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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疼死了不该捂着肚子嗷嗷叫吗?

这人真快疼死了还搞得这么从容优雅?

“真的。”

沈沐白苍白的脸庞上牵出一个淡淡的笑容,漫不经心地说,“只是习惯了。”

渔歌一愣。

“要不要给你叫医生?”

“医生来过了。”

“哦……”

渔歌不太擅长关心人,也不知道该继续说些什么。

她低下头,扣着床单琢磨着,这时她才发现:她怎么跑床上来了?

“这哪儿来的床啊?”

她问。

“我叫护士推过来的。”

渔歌抬头看向沈沐白,“那谁把我弄床上来的?”

沈沐白笑笑,葡萄美酒般令人沉醉的嗓音带了一分揶揄,“除了你亲爱的哥哥我,还能有谁?”

渔歌这就有些不好意思了。

人家都饿晕了,胃也疼得不轻,明明是该她照顾他,结果打了瞌睡还要人家来抱她上床。

“那个,谢……谢谢啊。”

渔歌挠了挠后脑勺,表情很不好意思。

“亲人之间没必要说谢谢。”

沈沐白此话一出,渔歌愣住了。

沈沐白自己也愣住了。

亲人这个词,对他们两个人来说都有些陌生与讽刺。

自重生后,渔歌就从来就没有期望过这个家里还有人把自己视作亲人对待。

而在沈沐白的认知里——

亲人,就是用亲情的名义逼迫着他做着他所厌恶的事的人,比如沈立国,比如张兰英。

从前的他其实并不喜欢弹琴,甚至可以说是厌恶,可自从张兰英沈立国发现他有弹琴的天赋,便天天逼着他弹。

他甚至都回忆不起,在他本该无忧无虑的童年里,本该热热烈烈的青春里,除了弹琴,还剩下别的什么?

什么都没有。

于是他似乎是报复性的,把自己完全淹没在了琴海里,一并淹没的,还有那颗本该鲜活的心。

此后的他,就像八音盒上用塑料雕刻出的假人。

除了音乐,他无法再馈赠外界任何东西,包括感情。

他的世界里也只剩下了音乐,再没有其他。

但现在他才发现,他的世界其实还可以有一些别的东西。

就像他的音乐也不再是单一的悲调,也可以是快乐的,美好的。

从前他的生命里只有黑白二色,但大概就是在那个阳光明媚的下午,一抹斑斓的光照了进来。

他终于知道,不管再黑的夜,也还是可以亮起来的。

渔歌都可以走出来,他何必非要把自己关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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