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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女孩不至于特漂亮啊,你究竟看上她什么了?”他十分利索地拍了陆翊明后脑勺一巴掌:“娇滴滴的女孩儿我看着发怵,长头发的太普遍,没什么新鲜头。这个短头发的挺好,看着不碍眼就行,要那么漂亮干什么!”
陆翊明似笑非笑地捣脑袋,“这个挺新鲜,新鲜得连你都追不上。”贺煜宸一脚踹过去,“找抽呢!人那叫含蓄,你懂个屁。”其实她也不是含蓄,刚开始只是脑袋不开窍,总觉得身边多了一苍蝇挺厌烦的,但后来被动地受到周围同学的耳濡目染,才知道这苍蝇其实是蜜蜂,而且还是只蜂王。
十五六的年纪,哪个女孩不有那么点儿春心懵懂沾沾自喜,夏尧也不是扭捏的人,两个礼拜后就很顺理成章地让贺煜宸牵了手。陆翊明兴奋极了,仿佛是天大的喜事,每回见了面都要叫她一声姐,夏尧也没觉得有什么问题,只是他每次开口都是“尧姐、尧姐”,导致后来一帮年纪或大或小的男生都叫她尧姐。
她心里终于开始别扭,怎么听这尧姐就怎么想起窑姐。在一次聚餐上,就忍不住提了这个:“以后别叫我尧姐,听着怪别捏。”陆翊明拿着烤肉串一边吃一边说:“那怎么行啊!不叫你尧姐,难道叫你尧哥啊?”刚说完,后脑勺又啪地挨了一巴掌,贺煜宸面不改色地吩咐:“叫夏姐。”于是她高中三年就获得了这么个称呼。
到底是初恋,虽然青涩,她却很用心。贺煜宸念高三,晚自习都比一二年级多上四十分钟,夏尧
每天晚上放学都站在校门口的梧桐树下等他下课。他早上经常数着时间到学校,每次都是大门即将关闭的前一刻火速闪进校园,匆忙得连校服领子都内翻着,夏尧每回都踮起脚尖,替他把衣领整理平展。他最喜欢这时候,每次都趁机搂她的腰,吓得她四处张望,对他又踢又踹。
那时候学校特别流行折星星,二十厘米长的图案纸,不到两厘米宽,大部分女生一到下课就埋着脑袋摆弄纸条,堆满书的桌子上还搁着半高的玻璃瓶。她也干这个,选了一摞粉色纸带,白天黑夜地折。晚上怕她妈发现,还把玻璃瓶藏在枕头底下。
偷鸡摸狗地干了一两个月才完工,最后把满瓶子粉色星星交到贺煜宸手里时,他还很开心地夺去了她的初吻。毕竟都是小孩子,谁也没想那么远,夏尧更是满足现状,还傻兮兮地觉得他们会一直这样走下去。
但好景不长,他们在一起不到一年,那花心的小子就看上了他们班新来的转学生。那转学生是真漂亮,大眼睛长头发,说起话来软言细语,天生一副我见犹怜的样子。这事情还没被夏尧知道以前,陆翊明就很是纳闷:“你不是说见着娇滴滴的女孩就发怵,长头发的太普遍么?怎么又看上了这一个?”
贺煜宸不太想讨论这个问题,因为这在他看来理所当然:“时间长了会烦。”几个月的时间能有多长啊?陆翊明觉得这花花公子铁定是定不下心了,将来肯定会踩碎一大票女孩儿的玻璃心。他忍不住为夏尧抱不平,“我觉得夏姐就挺好,换个人我还真不知怎么相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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