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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蝉倒是听人说过公公是在进京赶考的路上被歹人害了性命,那时林远南也不过才几岁,只是不知道为何她听婆母的话总觉得当中有些别的味道,似是迷雾中露出来的一抹角很快又重新隐藏起来……
阿蝉随着林远南跪下来,拜了三拜,两人各燃一支香插/入香炉中,逝者已矣,与生者来说只剩悲痛。她对这一世的父母没有半分印象,自是不如与祖母的感情深厚。她见一旁的林远南脸色沉如寒霜,一双深邃如潭的眸子此时透着高深莫测,他到底怎么了?她心中虽疑惑,却也知道,林远南不愿意说的事便是她去问也问不出什么所以然来……
林大娘方才还一片凝重,待坐到主座上脸上已经恢复了慈爱的笑容,接过儿媳敬的茶喝了一口,将手上那只通体碧绿的镯子退下来戴在阿蝉雪白的细腕上,轻声道:“这是我过门时,你们的祖母给我的,跟了我这么多年,就是最难的时候也没舍得卖,今儿我把它留给你。咱们家如今也比不得从前了,娘只盼着你们两口子能好好的过日子,至于旁的,命里是你的不会跑了,不是你的也逮不到,知足才能常乐。”
阿蝉细细看了两眼镯子,心里喜欢得紧,只是玉易碎,待会儿她便脱下来保管起来。思绪停顿片刻,阿蝉垂着头羞涩道:“娘和远南都是好人,没有因为阿蝉冒失而看轻阿蝉,往后阿蝉会好好的孝顺您,家中的活计我来做,娘劳累了大半辈子,也该歇歇了,正巧阳春三月,不妨多出去看看,心也敞亮。”
林大娘以前过得也是赏月弄花逗雀儿的日子,经阿蝉这么一说,曾经和老爷在一起的那些风花雪月浮现在脑海中,抿嘴乐了:“一个人有什么看头,到时候你陪着我一同去才行,只是远南往后这阵子要忙书斋的活还要温书,不然我们一家子出去多有脸面,儿子儿媳都是天生的好相貌,外人指不定怎么羡慕。”
林家并没有多少事,吃过早饭一家人便闲了下来。院子里的树抽出了嫩芽,风吹过来,树枝盈盈一动,浅浅的绿意微摆,瞧着很是喜人。折磨了众人许久的冬终于不见踪影,这阵风温暖又和煦,整个人都跟觉得舒服……
阿蝉同林大娘说了会话,在外面站了会儿,这才进了屋子,小心翼翼地将镯子放进小木匣子里,同剩下的银子放在床下的小格子里,不瞪大眼睛时看不到,她向来觉得多留点心总归没什么坏处,这世间不被人掌控的事多了去,万一要是招了贼进来,总比入了这些吃现成的人手里强。吃过东西,人又止不住地困起来,昨夜的疲惫想来得好几天的缓,哪怕困得睁不开眼,她还是强撑着走到书房,看着坐姿笔挺的男人,扭捏道:“我困得厉害,想睡会儿,若是到了中午你记得叫醒我,还要准备午饭呐。”
林远南坐在那里出神,冷不丁地听到她的声音,忍不住回过头,眼睛里的森然和凝重哪怕收得再快,还是留下了一抹残痕。他无意给阿蝉留有太多的神秘,更不想让她一个人活在自己的猜测里,却不想还是露出了破绽……
“你便是多睡会儿也没关系,娘是过来人,能体谅咱们的,更何况家里没那么多规矩,你不必太过小心翼翼。”说着像是想到什么,忍不住笑道:“她若是不中意你,便是我乐意,只怕还进不得家门。她自己瞧中的,你便真有个什么错处,在她看来也不足挂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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