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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天,祖孙两人啃着冷馒头和一碗热白水对付过去了,谁也没力气动也吃不下。闹成今天这样,最难过的还是她和祖母,至于周良是不是和她们一样难过没人知道。
王秀在门外对着房门从天亮骂到了天黑,全是捡着最难听的话,若是换做平时阿蝉必然毫不犹豫地顶回去了,可是现在也只能由着她恶言恶语地骂,屋子里的两人都没有睡着却全都没有出声。
良久等王秀骂够了,阿蝉转头看着祖母的方向说道:“这是我最后一次给周良脸,我不和王秀计较,若是再有下次,我照样让她的脸上开花,我要让他们谁都知道我阿蝉不会让他们随便欺负,就算是周良也不行。”
周祖母没有说话只是重重地叹了口气,气氛重新回到沉默中。
而对于好不容易从这件事里缓过神来的阿蝉却遇到了让她最尴尬与难堪的事,毕竟讨好未来的婆婆,往后一家人关系融洽,全家合乐是每个为人媳最为盼望的,只是有不少人看不得她好,恨不得将她所拥有的一切都夺走才好。
第十一章 (捉虫)
第二天阿蝉对着水盆里照出来的脸久久无法回神,良久也只是叹息一声,即便双眼红肿如核桃少不了要受人们的指指点点,方府照样得去,没有人会和银子过不去,幸好她现今独自一人在隔间里,不用忍受别人像是用刀子戳一样的注视。
大抵人都是这样矛盾,嘴上倔强,心里的坚定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变得摇摇欲坠,千转百绕一阵最终也不过是自嘲一笑,和屋子外面的风一样很快不知所踪。再离家的时候才想起昨天林远南叮嘱过的话,她回到屋里正要开口只见祖母坐起身子靠着墙抹眼泪,心头一阵痛还是强逼着自己扯出笑:“林远南说今儿要来商定日子,许是会匆忙些,我倒是无所谓,早些成亲也能防着污糟事找上门。祖母,我们又不是规矩多的人家,凡事能从简就从简罢,横竖也不过是走个过场。”
周祖母赶紧抹去眼角的泪水,勉强笑道:“你做主就是,不过一辈子一回的事也不能太草率了,亏得以前我就给你纳了新鞋和鞋垫,日子挑得近了也赶得上趟,我瞧着你的嫁衣也才做了一半,急急忙慌地,忙一天已经够累了回来再赶工,我怕你累坏了身子。我这里有点钱你拿着,万一有个用处也不必担心手紧。”
阿蝉笑道:“我自己也算得上是半个行家,做什么花那冤枉钱,您自个留着,今儿有些晚了,我得赶紧过去。那边要是还来闹,您把门给关好,也别放在心上,等我回来收拾他们。喂不熟的狼,惦记着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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