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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一则,这门亲事其实底下还埋着另一段因缘。
郑廷棘脸色阴沉,半晌说道:“桃儿被四叔娶了去,怕是四叔也惦记着这段好处。失了这个倚仗,更是难办了。”
蒋二太太咬指默然,片刻啐了一口,厉声道:“我便不信了,什么好事都要让四房的占了去么?一般的都是老国公爷子孙,隔了层肚皮就隔了层山不成!横竖现下除了廷棘你,国公府就没个成气候的子孙。大房那个打小儿就是病秧子,还不知能活到几岁,三房是个下不出蛋来的鸡,四房男人不济事,娶了媳妇我看也没什么用。当下最要紧的,便是廷棘你要在下个月的族学大考中拔得头筹。”
郑氏宗族有一私塾,聘得当世名儒,专一收容族中子弟读书。族中更定下规矩,每年私塾行大考两次,拔得头筹者可由族中向朝廷举荐。郑氏本是京城望族,被举荐者往往能入朝为官。这也是老国公爷为免三房郑湘汀的前车之鉴,定下的规矩。郑氏子弟若想一步上进,多走此途。当然,朝廷每年亦开科选拔人才。但族中私塾考核尚且过不去,这科举也就不用想了。再不然,便是如郑瀚玉这般,自有一身才干,靠本事挣下功名。
郑廷棘虽流连风月,书读的却是不错,四书五经都是通的,一手八股做的亦是很好,连私塾先生也颇多赞许。
上辈子他能夺了靖国公府世子的位子,便与族学大考拔得头筹,经由族中举荐入朝为官,大有干系。
听得母亲勉力,郑廷棘倒来了精神,颔首道:“母亲放心,这个儿子心中有数。”
他现下无法与四叔抗衡,待他有了官职,再拿到了世子的位置,便能与郑瀚玉一争高下。今生,他必定要施以更狠厉的手腕,令郑瀚玉万劫不复,方能抢回桃儿,报他两世之仇!
宋桃儿是否如他一般,也重来了一回,他无从验证。但这都无妨,倘或当真如此,那更好了。待将她夺回来后,他定要狠狠的盘问她,她是否上辈子就和郑瀚玉好上了!
蒋二太太心下稍有宽慰,又劝道:“所以,你就别再撵玉颜了。你用她有日子了,老太太那边也是过了明面的。这会子给人撵了,倒要使人骂你凉薄负心,谁再去族里说几嘴,越发好了。那起子小人专等着看咱们笑话,之前你挨板子的事儿还没过去呢。四房的才撵了怜姝,你便要做出个和他不一样的样子来,那才是好的呢。”
郑廷棘听了这话,心下称奇,忙问道:“四叔撵了怜姝?为的什么?”
蒋二太太瞥了他一眼,没好气道:“你不是每日家当夜游神,也不会什么都不知道了。昨儿夜里,四房的连夜大审,把三房的一个小厮一个丫头,拿去打了几十大板,又把怜姝一道撵了出去。说起来,还不是女人间那点子事。怜姝给四太太挑的几个丫头模样太俊了,四太太容不下,不知怎么挑唆了你四叔,这才发作起来。”说道此处,她冷哼了一声,“这老四越发不把人放眼里了,我先前用的好好的李大娘子,他说赶出去就赶出去。昨儿更是连三房太太的脸面也不顾了,陪嫁丫头也一道拿去打板子,龇牙咧嘴叫所有人看着,把主子的脸面往地下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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