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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爱华急匆匆地走了。思存问墨池,“你会做红烧鱼?”
墨池说,“你不是说和做茄子差不多嘛?”
思存跺着脚说,“是差不多,可是我不会收拾鱼啊!”鱼在水池里乱扑腾,大话已经说出去了,总不能一会陈爱华回来,还让鱼在池里悠哉游哉。
墨池捞起鱼,鱼嘴一张一翕的。他想起少年时代曾经和同学下河摸鱼,自制“农夫烤鱼”。就那么简单地把鱼在鹅卵石上摔晕,再用锋利的石头剖开鱼腹,洗干净。他有了主张,把鱼摔在案板上,那条倒霉的鱼扑腾了两下,没有声息了。
思存瞪大眼睛,“你还会杀鱼?”
墨池笑道,“自学成才。”他去除首尾,剖开鱼肚子,把内脏去除,再小心地把鱼洗干净。“媳妇同志,茄子给你收拾好了,下面就看你的了。”
思存麻利地往锅里倒进清油,烧到五成热,把鱼放进去过油。待到鱼身金黄,赶紧捞出来,仅留底油,烹上葱姜蒜,爆出香味,在把鱼下锅,倒上料酒,闷。思存的一连串动作游刃有余,墨池看了简直是一种享受。他握着拐杖,靠在厨房门上,看着思存忙来忙去。对思存说,“有啥我能帮上忙的?我给你打下手。”
思存说,“把白糖和醋拿给我。”
过了半晌,墨池没有动静。思存一看,他几乎把自己埋进了调料堆里。正拿着胡椒粉凑到鼻子边上。思存忙喊,“别闻!”
晚了。墨池一连打了七个惊天动地的打喷嚏,鼻涕眼泪一起涌了出来。思存忙往锅里添了汤,奔到墨池面前,用袖子帮他擦脸,“没事你动胡椒粉做什么?”
墨池揉揉鼻子,委屈地说,“我哪知道这是胡椒粉?你不是要白糖吗?”
思存看着那瓶胡椒粉,“这个和白糖的差距好像很大吧。”
墨池道,“白糖不是白的吗?”
思存哭笑不得,“墨池少爷,您还真是十指不沾阳春水。连糖和胡椒粉都分不清。”
墨池把白色的调料一字排开,“我看它们长得差不多,都是白色的,怎么分得清?”
思存抓起一瓶,“有那么难吗?你是不是也分不清酱油和醋?”
墨池道,“当然酸的是醋。”
“你是说,你得尝尝?”
墨池理所当然地说,“不尝怎么分得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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