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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如对方此刻盘坐在自己脚边,举着手掌抬起眼睛看向自己的样子,在白年最开始的设想里,对方至少要到自己家一个星期后两个人才能达到这种程度。
而且之前白年也已经准备了很多诸如肌肉松弛类的药物,来防止迟等突然的暴起。
——看来都用不上了。
白年垂着眼睛看着仰头望着自己的迟等。
迟等双手并着,呈托举状往上抬起,他脸颊微微泛着些薄红。
白年微微动了动手,钢尺冰凉的尺面触碰到了迟等的手掌心上,为了防止迟等会莫名其妙地生出些古怪的旖旎心思,也为了加重对方被打手心的羞耻感。
白年阐述道:“哨兵对于疼痛的承受能力要远大于其他人,所以用尺子打手心并不是为了让你觉得疼。”
迟等舔了舔嘴唇。
白年握着尺子在迟等的手心中缓慢地摩挲了几下:“这在过去是长辈用来惩戒顽劣小孩的手段。”
迟等本来张嘴想问“还打不打了”,白年抬起手一尺子挥了下来。
迟等手心瞬间一片火辣辣,他抽了口气,因为不设防,低骂出了一声。
白年拿着冰凉的尺子重新在他手心内缓慢地摩挲着。
迟等先是觉得手心火辣,而后感觉有些痒,这种程度的疼痛对他而言当然算不上什么。
相较于打手心的疼而言,白年居高临下地站着,而他坐在地上听话地抬着自己的手,让白年像对待不听话小孩一样对待他,这种在他印象中几乎不会有的羞耻感,更加让他此刻心情古怪。
白年还不急不缓地垂眸看着他,问道:“疼吗?”迟等咽了咽口水,脑子在听见问话的一瞬间便转动了起来。
这个问话,如果他回说“疼”的话,实在有些假,他比这痛苦千百倍的疼痛也能忍过,打一下手心算得上什么疼?白年说不定还会因此嗤笑他作为哨兵竟然连这也喊疼。
但是如果回答说“不疼”的话,他怀疑白年会挑着眉头说上一句“那换个会疼的地方打”,他知道白年的目的不是为了让他疼,所以他就更加没有办法设防,没有办法去判断白年接下来的任何动作。
迟等眼珠直勾勾地盯着白年,企图通过对方的面部表情来判断自己接下来的动作。
而白年一脸平静,完全不带任何表情。
迟等从恢复意识以来,难得产生出挫败的情绪,他说不出话来。
白年声音甚至还带着些轻巧的笑意:“不理我?”迟等嘟囔:“不敢。”
白年不计较,继续慢条斯理地问:“打多少下了?”连续三个几乎完全无意义的问句,让迟等只觉得度日如年了起来,他举着自己的手,咬起牙来:“白老师,您能打快些吗?或者您把尺子给我,我自己打我自己也——”迟等的这句话噎在了他自己一个猝不及防的痛吟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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