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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就像黑夜中的一个影子,踽踽独行。

没有同伴,也没有亲人。

常年的隐忍让他心中已经坚如磐石,他知道,他没有甘于平庸任人欺凌,他只是想等,等一个机会,就像那藏在暗中的猎豹不动声色的窥视着敌人的一举一动,只要时机一到,就立马出动将之撕成碎片。

只有掌握了权力,他才能做自己想做的事,护自己想护的人。

他有野心,他终究还是没有像母妃期待的那样长成一个清隽如清风朗月般的人。

华灯初上,月夜朦胧。

那是在宫宴开始前,还是少年模样的萧颐避开了人流,并没有着急去参加宴会,毕竟像他这样的透明人,就算是不去参加,恐怕也没有人会发现。

月下池边,草丛萋萋。

远处是歌舞箫笙,鼓乐齐鸣,一片热闹场景,只有这片僻静的无人经过的池边凄暗一片。

少年萧颐在池边放荷花灯。

众人只记得,今日是皇帝的寿诞,但不会有人记得,今日也是丽贵人的忌日。

萧颐只觉得自己的灵魂好像脱离了身躯,漂浮在空中,就那么近距离的围观还是少年时期的自己躲在无人处给生母烧纸放灯祈福,丽贵人出身低下,宫里人来人去,没有人会在意一个小小贵人的死活。

明明时间已经过去了那么久,久到他几乎都已经快淡忘,但当看见那个瘦弱的只能悄悄躲在僻静处缅怀生母的小少年时,萧颐心中还是升起了一股久违的酸涩感。

但这股酸涩感并没有持续太久,因为,草丛中传来了响动,有人过来了,是谁?

“谁?”

少年萧颐几乎是与他同时问出了声。

在宫中放河灯烧纸行祭奠之事乃是大忌,一旦被人发现弄不好就会掀起一场轩然大波,毫无根基的少年萧颐还冒不起这个险,看着那微微晃动的草丛,少年萧颐眯起了眼,手已经不动声色的放到了腰间,萧颐知道,那里藏着一把刀。

在少年警惕的目光中,草丛晃动的幅度越来越大,紧接着一个白的晃眼的不明球状物体滚了出来。

在少年惊愕的档口,白球出声了,细细软软还娇滴滴的就仿佛一只刚破壳的小兽:“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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