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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志向,就是当一个医者,悬壶济世,救不了苍生,但能尽己所能。
在钟粹宫中与阿妧再次相遇,看着阿妧像幼时一样朝他跑来,脆生生叫他子瑾哥哥的时候,裴子瑾内心有那么一瞬间的动摇,但很快就清醒了,阿妧看他的眼神,一如幼时,亲近,依赖...这眼神,跟看她的三个同胞兄长并没有什么差别,他是她久别重逢的故人,是她心中依赖亲近的兄长。
从他入宫后的种种见闻来看,陛下并不喜欢阿妧,甚至,就连临幸也无...当知道这一点后,裴子瑾也不知道自己是怎样一个心情,愤怒,懊恼,心疼...他在汝南王府客居多年,是亲眼看着小阿妧从一个白白嫩嫩的粉团子长成了一个窈窕少女,她自幼被王府众人捧在掌心,她娇憨古灵精怪,她骄傲明艳...她本该在王府的庇护下无忧无虑过一生的,而不是在这深宫中抑郁蹉跎。
可渐渐的,他却发现,陛下并非像传闻中那般宠爱淑妃,甚至淑妃身上还藏着大秘密,再结合返乡途中突然遭遇劫匪的负责给淑妃诊脉的前太医院医典…裴子瑾不知道陛下打着什么主意,但显然,传闻并非事实。
裴子瑾也曾犹豫过,要不要告诉姜妧他的猜测,但又想到了汝南王的嘱托。
哪怕是现在,裴子瑾也不认为姜妧适合待在宫里。
所以,他选择沉默。
他不知道这是对是错,他只是不想用阿妧此生欢愉,去赌帝王真心。
他想,汝南王也是这样想的。
裴子瑾静静跪着,顷刻间脑中已经略过无数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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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颐看着跪在地上的年轻太医,他的心情很平静,或许是刚刚有过一场大的波澜起伏,哪怕是裴子瑾,这个与姜妧可以说是青梅竹马的人出现在他面前,他也能很平静的看待。
有什么好恼的呢?
萧颐觉得之前自己居然为两人的亲近生恼就觉得好笑,这么多年简直都白历练了。
“起来吧。”
萧颐淡淡开口。
“谢陛下。”
裴子瑾起身,恭敬站着。
“裴太医,您快给来瞧瞧,陛下手掌里嵌进去了碎瓷片,嵌的可深了,您看要怎么给弄出来。”
李德全在旁边早就等不及了,忙催着裴子瑾让看。
裴子瑾应了一声,看着萧颐掌心那道还在不断往外渗血的口子,裴子瑾拧眉:“陛下,这瓷片确实是嵌的有些深,又小,若是想拿出来恐怕得将伤口稍微再打开一些,等取出来后再进行缝合。”
作为一个合格的太医,是不会问出这是怎么弄的这种傻叉问题,毕竟连杯子碎片都能嵌进去,一看就是自个儿用手捏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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