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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这个人……怎么能强韧无畏到遍体鳞伤也坚守她,又脆弱到很简单的言语动作,就能让他受尽苦头。
她如果现在一定要讲清楚来龙去脉,或者说出她今天出去是为了找他母亲韩萤,那以哥哥此刻的状态,大概能把他逼到绝境。
他相信不了,甚至会执拗地认定,她受够他了,在想尽办法骗他松手,把她放出去。
赶紧找到韩萤才是真格的,她给哥哥埋的炸药,线也必须通过她的手剪,要是不让她这个做母亲的给哥哥低头道歉,当面认错,她还做的哪门子女朋友。
“分心想什么……”她汗湿的双颊骤然被扣住,强迫性地跟他对望,他眼底浓稠的黑要倾塌出来,“对我没兴致了吗。”
沈禾柠摇头,抓着他手腕,泪蒙蒙去亲他掌根下震动的脉搏,而她丢在一边的手机不合时宜响起来,反反复复的铃声无疑是火上浇油。
薄时予抵着她,看都没看就接起来,听筒压到耳边,始终嵌在她身上。
陈院长亲自打的电话,笑呵呵说:“禾柠,全国舞蹈大赛的官方团队明天到校,需要你来拍个晋级视频,初赛前几名有人气的都拍完了,就差你,能过来吧?”
沈禾柠紧紧捂着嘴睁大眼,睫毛间一片水色,薄时予把她搂到胸前,哑声回答:“她会按时去。”
听口吻端方禁欲,一副斯文隽雅的凉薄。
陈院长意识到是谁,一口气差点背过去,电话随之断了。
沈禾柠眼睁睁看着这个前一秒还冷峻的男人,下一秒把面具摘掉,沉沦地对她狂风骤雨,她红着眼摸过一个抱枕,灼热的盖在脸上。
她真的哭了,这怎么抗拒得了,做人不可以这么犯规!
沈禾柠被守得更紧,当天傍晚,等到她休息够了,薄时予就把工作都带回城南公馆来,在一楼处理公事,各方西装革履的高层频繁进出。
她一开始懒洋洋靠在旁边看复习资料,准备期末考试,看久了,又听着一大堆不熟悉的专业名词,渐渐犯困,一下没顶住,瓷白额头嗑在桌沿上,当场红了一小块。
那边冷肃的办公区跟着一乱,其他人哪敢吭声,多看两眼都惴惴,轮椅朝她压迫过来,一双手臂把她揽住,男人过分冷的指尖反复给她揉按,不在乎背后战战兢兢站着多少人。
沈禾柠再说没事,也还是被送到相对安静的二楼,薄时予握紧拐杖,盯着她房间的窗口,眉心微微拢着,目光幽沉。
她看出他多半是想上锁,心里又酸又气,都有些想笑。
沈禾柠半跪到床沿边,从背后环住他腰,脸颊蹭蹭他绷着的背:“你放心去忙,我撞了一下不困了,去练功房跳舞,你听着鼓点和我脚落地的声音,就知道我在哪。”
于是一楼死寂的工作现场,除了偶尔有人小声几句话之外,就是从楼上隐约传来的,女孩子有节奏的轻快舞步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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