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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还有很多话要说,脸上娇柔孱弱的神情也恰到好处,然而后面所有想好的措辞,都在眨眼间被猝然扼住,断气一般戛然而止。
男人的音质寒凉暗哑,穿过中间挡着的墙壁,直接开口打断。
——“我什么时候给过你城南公馆的钥匙。”
任暖愣住,脸上猛地浮出惊惧,一把抓紧程俏的手。
程俏怔怔停下来,匪夷所思看了沈禾柠两眼,转身就想往回走。
从她们的视角完全看不到薄时予,但只是听见他说话,就等于刀已经横在了动脉上。
程俏埋怨地瞪向任暖,甩开她手,是她说薄时予今天走后就不可能再来的!她之所以敢做这些,前提就是确定薄时予不在也不管沈禾柠!
她心惊肉跳地加快脚步,走廊前面的通道却光线发黑。
江原带着人从阴影里出来,站在中间,把路彻底堵住,他原本是等着驱赶那五个碍眼货的,没想到竟然还有这一出。
他马上摆手让几个人上前,扯着任暖和程俏,一直推搡到前面走廊尽头的空地里,停到黑色轮椅前面。
薄时予微微眯起眼,镜框折着光,如同开刃的利器,任暖双腿一软,下意识捂住自己手腕,背着他极力往下拽。
“伸出来。”
最简洁的一句要求,不止任暖和程俏,在场的五个年轻男人谁都不是没经过事的菜鸡,依然跟着浑身一凛。
任暖眼泪哗的流出来:“时予哥,我不是,不是——”
薄时予手背上的筋络狰狞隆起,他略抬了抬头,眼睫往下压,明明他坐着而对方站着,居高临下的冰冷审视却让她不自觉抖成一团。
“我有没有说过,这个称呼不能叫。”
他沉声命令。
“手伸出来!”
任暖的手臂随即被人强硬扯开,明晃晃露出来不及取下的手表和观音。
她顾不上多少人围观,维持不了那股无害的柔弱了,尖叫道:“我没有恶意,我真的没有!我只是看你一直跟她断不了太痛苦了,不想让她总是试探你刺激你,才想办法,想办法让她死心的。”
“你不是想跟她了结吗,不愿意她那么跟着你,”她极力为自己的行为辩解,眼泪流得我见犹怜,“所以我才帮你,我能替你解决掉,只要她放弃了,你就不用那么为难了啊!”
她哭道:“她已经相信了!”
沈禾柠的心脏被藤条死死缠住,勒得透不过气,眼前有一层早已存在的薄膜,直到现在才近得可以触摸得到,好像只要轻轻一捅,她就能看见真正埋于深海底下的那座庞然冰山。
薄时予垂眼看着那只手表,手指按在两个字母的凹痕上,与沈禾柠全然绑紧的神经疼到暴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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