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薄时予松开掌中的照片,拧着眉一点一点把边角抚平,喉咙里发音艰涩,吐字有些吃力,没有开口回答江原。

他指腹蹭着沈禾柠的脸。

柠柠乖,前些天受的委屈,哥哥去给你连本带利讨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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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天后的晚上七点,薄家老爷子一身暗纹唐装,点名要了名下价值最高的一辆跑车,从老宅不紧不慢出发到了他钦点的临江仙,过七十五岁寿宴。

薄家重礼数,也注重生日节日,往年他的寿宴都大操大办,即使薄时予掌权后厌恶这些热闹,也从来不会在这方面提什么异议,都会满足他的要求,今年当然更是如此。

他想着已经达到的目标,眼尾皱纹随着笑容加深。

跟小丫头分开,再加上今晚一颗够分量的砝码,相信就能真正断了,那接下来联姻对象无论怎么选,总归逃不出他满意的那几家。

时予一直难驯,这次倒是给了他一份去心病的厚礼。

薄家老爷子眼含微笑,身骨硬朗地捏着手串往顶楼包厢走,按照惯例,容纳百人的包厢应该已经满了,都是他看得上眼的人,现在就只等他上座。

等包厢的黄花梨对开大门打开后,他泰然往里迈了两步,等待习以为常的簇拥。

然而身后大门应声关上,面前的偌大空间里,应该衣香鬓影的十几桌,唯独最中央的一张桌边坐着一道身影,其他全部空着,连灯都没有全开。

冷光只有一盏,从斜上方打下来,拂着轮椅上男人的肩膀。

他听到声音侧过头,目光相接的一刻,薄家老爷子苍老的手指一紧,把紫檀手串捏出怪响。

男人一双眼漆黑,像是没有任何光的反射,填满死水的幽冷深井一般,看一眼就觉得难以喘息。

“爷爷,”他平静说,“在生日当天被打击,是不是伤害更重。”

老爷子眯起眼,某种冷意从头顶直往下灌:“时予,你这是什么意思,人都去哪了。”

“什么人,给您祝寿的人?”薄时予侧脸覆着冰,丝毫没有正常的人情意味,手指拨弄着手腕上的劣质红豆,如同随意拨弄其他人的恐惧和惊惶,唇边还淡笑着,“看来是我一直太温和,让您的错觉这么重,以为算计了我的人,还能安安稳稳过寿。”

“我们柠柠……”

他血色淡薄的唇间咬出这几个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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