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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哥。”
小苏酒看见他,眼睛亮了,抱着花儿,迈着小短腿过去,把花给他,“花,红色的花儿。”
“……嗯。”
银发男人弯腰,把她怀里的花儿抱起来。
他脸颊略微有些病态的苍白,呼吸也有些紧张,眼尾略带些不正常的红,像一抹浓到化开的胭脂。
小苏酒察觉到不对,“哥哥……”
她犹豫问:“你生病了吗?”
“没有。”米哈伊尔蹲下来,摸了摸她柔软的头发,明明骨肉发痛,头脑发昏,但空空的胸口,却弥漫着浓稠的暖意,“哥哥……没事。”
他垂下眼,看怀里的花儿,笑容微弱又温柔,“花很漂亮。”
“现在不是睡觉时间吗?”米哈伊尔说:“回去睡觉吧。”
“我睡不着。”她说,“睡醒哥哥不见了,我就睡不着了。”
“那酒酒先回去。”米哈伊尔把花给她,说,“外面风冷,听话……哥哥就在外面。”
“那哥哥回来给我讲故事,我才能睡着。”
“哥哥……”他蹲下来,轻声说:“哥哥今天有些累,没有办法讲故事给酒酒了,酒酒自己回去休息,好不好?”
他说:“只要躺下,闭上眼睛,就可以睡着了。”
“好吧……哥哥是睡不着吗?”
“嗯,有一点……所以酒酒先回去吧。”
小女孩抱着花儿,很听话的往回走。
而在她转过身的一刹,仿佛忍耐到了极限。
男人的身体如同被锋利的线条撕破的画皮,血液从细线一样的伤痕中汩汩流淌出来,从线里溢出膨胀的血肉,露出狰狞的鳞甲。
像被撕裂的鱼,又像被挖了内脏的鬼。
疼痛和高热一瞬覆盖了他,头痛的仿佛颅骨都要裂开,他紧紧盯着女孩的背影,压抑的喘息着。
……别回头。
骨头在皮肤里疯狂生长,蔓延,尖锐的骨刺穿破皮肤,头骨长出尖锐变形扭曲的角。
胸口如同被挖空,呼呼的漏着风,血从眼眶流淌下来。
——别回头。
坚硬的雪白骨质覆盖了皮肤,如同被人敲硬的白雪,蜿蜒的神血汩汩的将它染红,像坠入雪山的弯曲红绸。
他看着自己的手——那已经不是手了。
是骨爪,坚硬,锋利,轻轻一下,就能把白玉星坚硬的土地撕出狰狞的裂痕。
他垂下眼睛,喘息声粗重。
……别,不要回头——
木门被嘎吱打开,小姑娘要回去休息了……她不会看到——
她的脚步声似乎停了。
她在犹豫……
在犹豫什么?
不……不……不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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