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铺子里也有专门的剃毛匠,会赶在换毛季之前,挑着担子到山上去收。反正剃点毛而已,又不会死,过几个月就长回来了,能赚钱,大家很乐意这么做。
收集的毛毛就制成了人族喜欢的小玩具,每月销量十分可观。
苗苗和张梁是不需要这种东西的,都是为了哄阮芽。还有柳催雪,见人拉屎屁股痒,就没有他能落下的热闹。
衔玉在九华山是过街老鼠人人喊打,柳催雪在绣神山也一样。
七八年前,柳催雪追查一蛇妖食心案,不知怎的查到衔玉脑袋上,十八九岁,正是血气方刚的年纪,嫉恶如仇,不管不顾闯了绣神山。
他捉妖的法器甚多,那时衔玉刚蜕皮不久,最是虚弱,正美美盘在窝里睡大觉,黑金法尺从天而降,衔玉逃窜不及,被伤了尾巴。
虽然事后弄清是误会一场,柳催雪也赔礼道了歉,跟衔玉和绣神山的梁子算是结下了。
是以这时,这兽尾店的掌柜大扁担,看柳催雪就有些眼熟。
大扁担是只黄鼠狼妖,佝偻着背,两手揣在宽袖里,两只眼睛咕溜溜转,随时准备跳进人家户里偷鸡的模样。
当然妖不可貌相,人家一根扁担上山下山剃毛发家,是正儿八经的生意人。
阮芽抱着那只狐狸尾巴欢天喜地进里屋去试了,衔玉坐在一边等,足尖踢了踢大扁担的小腿,“看什么?”
大扁担搓了搓他的八字胡,抬抬下巴颌,“公子,您这位朋友,瞅着有些面熟。”
说着还用两只黑豆眼眨巴眨巴暗示他,不会是柳催雪那个杀千刀的吧?
柳催雪适时抱着一只黑狼尾走来,往衔玉面前一搡,一点不知道啥叫客气,“我想要这个。”
衔玉端起茶盏,慢吞吞刮着茶沫,不理睬。
柳催雪可受不得冷落,提高音量,又重复了一遍,“衔玉,我想要这个。”
衔玉垂眸,假模假式吹了一口并不烫的茶水,还是不理睬。
柳催雪眉毛一竖,一巴掌把茶杯给他拍翻了,将那狼尾往肩上一搭,两手握住衔玉的肩膀疯狂摇晃,开始撒泼,“给我买给我买给我买——”
衔玉脑花都快给他颠散了,抬手,“买!买!去试!”
柳催雪乐颠颠走了,衔玉扫干净身上茶叶渣,问大扁担,“你还觉得像吗?”
衔玉可以大方不跟傻子计较,可若叫别人知道他来了绣神山,那必然是讨不了好果子吃,又不能把他扔在城外不管。
于是来时给柳催雪换了身张梁的衣服,是套竹青色的宽袍,另叮嘱他,不准告诉别人自己的名字。再搭配上他这“噗噗”冒憨气的傻样,保管万无一失。
大扁担挺直腰板,摇头,“长得有点像,但肯定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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