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衔玉指着一个卖糖葫芦的小贩,“现在你要自己去,我就在这看着,你自己去买。”
阮芽一步三回头,依依不舍地走了,停在那小贩面前,呆愣愣回头朝他看,衔玉给她一个鼓励的眼神,见她点头,神识将她笼罩,听见她问:“你这个怎么卖。”
小贩伸出个巴掌,“五个铜板一串。”
她伸出小手指虚虚点两下,“你这个不好,不够大,也不红。”
小贩说:“那你别吃,上别家买去。”
阮芽:“???”
衔玉:“……”
这人怎么不按套路出牌啊,阮芽求救看向他,衔玉一时哭笑不得,招手把她叫回来。
阮芽可委屈,“他不卖给我。”
衔玉突然有点羡慕她,这说明平日里是有人替她分担这些事的,她什么也不用操心,该吃吃该喝喝,遇事不往心里搁。只有没爹没妈没人疼的孩子,才会早早就学会一切,哪像她这么笨,让人一句话就呛回来。
阮芽同样不能理解,她跟娘上街的时候,就从来没遇见过这种事。娘亲往那一站,三两句话,就能搞定一切,衔玉也是,怎么换她就不行了呢。
她想到离开石头村后人家评价她最多的地方,摸着脸蛋小心翼翼问:“是不是因为我长得黑啊?”
衔玉咧嘴笑,露出一排整齐的小白牙,忍不住抬手摸了摸她的脑袋,“跟黑没关系,是你长得太傻了。”
“这样啊。”阮芽明白了,是经常有人说她傻来着,娘也这么说过。
不过娘还说,傻人有傻福。
阮芽说:“衔玉,有你在就行了,我傻,但是你聪明啊,对不对。”
衔玉被她牵着手晃,不自在地摸摸后脑勺,“哦。”
正说着话,平地上忽然刮起大风,狂风掀动人衣摆,阮芽被风沙迷了眼,衔玉抬头看,月亮不时何时被厚厚黑云隐没。他对水汽极为敏感,把阮芽拉到避风处,“要下雨了,我带你找地方歇息。”
阮芽扬起脸蛋,抓他袖子,“衔玉,我眼睛进沙子了。”
衔玉弯腰,握住她手腕拿开不让乱动,两指撑起她眼皮,呼呼吹了两下,借着身后酒楼里的光亮认真看了看,“好了,干净了。这雨待会就下起来了,我们快走。”
一对小儿女牵着手离开,他们方才站立的酒楼对面,二楼围栏边无声无息显出两个人影。
一个高,一个矮,俱都裹着黑色斗篷,隐在角落阴影里看不清长相。
矮的那个就身形来看是名女子,她轻轻笑了两声,口气愉悦,“你之前有没有跟他交代,让他照拂丫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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