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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馨公主因着心中已有了数便未急着开口,反是云听听他到了此刻,且他的公主母亲就在眼前之时,竟就敢叫嚣着唱着反调,这人天生反骨到已经无可救药了!
凤敖紧握着她极力挣扎的手,对她的怒目而视回以愉悦一笑:“听儿莫急,爷何时与你说过疯话?既是娶妻自是要娶一喜爱心悦之人,而我便是见你第一眼就心悦于你,论容貌,遍寻天下也无人可与你堪比。论品性,不慕权贵,不慕虚荣,重情重义,干净纯粹,天下哪一个女子配得与你相比?论家世,你有我凤敖为夫,已然煊赫至极,谁人又敢与你攀比?遂,容貌,家世,德行,你样样为上,能得你这般女子为妻夫复何求?”
话音将落,安静地落针可闻的堂内便微不可查的响起了几道吸气声,实是这番直白又霸道的示爱过于大胆,也于时下以含蓄内敛表达情意的礼教规矩大相迥异,便是规矩严谨的公主府下人都一时惊讶的抬起眼,朝那堂中诉说衷肠的二人看去。
饶是德馨公主见多识广,也免不得被自己儿子这番真心剖白震了几息。这番足可让天下女子感动得以身相许的宣言,她实未想过这样的情话会自她那个狂傲不羁的儿子口中说出。
实话来讲,她确有被这番情真意切的告白所打动,但这世间最薄情的偏偏又是情爱。
便是看在他喜欢的份上,若这女子哪怕是家世低微,只要身世清白品行端正,她都绝不拦他。可她偏偏嫁过人守过寡,只此一点,便难让她点头。
即便她并不排斥时下女子寡妇再嫁,但这并不代表她可以接受一个嫁过人的女子做她儿子的妻子,敖家的儿媳。
且他也许此时深爱,也或有被逼的冲动,但当浓情过后,今日他所迁就的,都只会是日后彼此的难堪。
她便是再纵容宠爱,也断不能由他如此胡闹!
德馨公主心中已有了决断,却不欲在此时此机说出。
晦暗莫辨的眸色在那有惊无喜更无感动的夺目女子身上落定了瞬,而后神色沉静的转向凤敖,语气淡淡道:“娶妻一事非同小可,便你如今再是功成名就,也莫要忘了媒妁之言,父母之命。若你执意如此,那便亲自到宫中与你舅舅交代吧。”
说完,便敛袖起身未再看他一眼,如来时般带着一众奴仆浩荡离开。
凤敖只微挑了眉,便揽着尚在愕然中的小妇人侧了身,恭送道:“母亲慢走。”
待堂中再无外人后,他转过身单手将人抱在怀中,一手轻捏了下咫尺前白皙挺翘的鼻尖,满眼宠溺的亲昵笑道:“凤夫人,回神了。”
云听长睫微动,再抬眼时,已从他那突兀的表白中回过神来,而入目看到他满满深情宠溺的脸时,只觉得莫大的荒谬。
太可笑了,什么一见心悦,不过是见色起意。什么娶妻,不过也是为了应付他的母亲。他的一切言语行事与目的,都是那么的自我自大自以为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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