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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已知道地方,云听便不再耽搁,不管怎么说,霆王都算与明家有些渊源,他既愿意两次相帮便就证明了此人重信重义,若他得知与自己有旧之人要受这等违背人伦之灾,想来定不会袖手旁观的。
云听知道自己是想当然了,可她别无他法,只要他能派人,哪怕是一条霆王令下来,就能力挽狂澜,只要他愿意施以援手,于她,于明家来说无法抗拒的难处,便能迎刃而解。
在去往若水的路上云听一连声的催促牛车快点,再快点,车夫大伯诧异的眼神她也顾不得了,即便如此紧赶慢赶到得城中时也足足耗去了近一个时辰。
下了车后更是脚下生风般找到马行来不及数钱直接将银袋扔了过去,而后骑上马便往陵渡城疾赶。因过于急切她甚至未曾留意到出城时守城的官兵多了些,且眼神更锋利些。
路上云听想了许多,她不能去明家,因她无法确定那人会否还有眼线在此,而便是去了,她如今这样只会让婆母与蔷薇担忧,她们甚至也不会让她出面想辙。且她相信以婆母的从容稳重,她定也不会乱了阵脚,她定会与严知府问个究竟再谋办法。她只要尽己所能,双管齐下即可。
眼下她所要考虑的,是要去求人必定得付出相应的筹码,可霆王身为皇子又是一军将帅,钱财权势他样样不缺,而那日的一面之缘也让她看得出他非是为美色所惑之人,就更不要提眼下如此狼狈的自己。
所以,于一个领兵在外的将帅来说,唯有投其所好方为上策。
云听所料不差,明家确实一直处在凤敖的监控之中,甚而在征公令下达开始,隐在暗处的人便已转到明处,甚至就光明正大的出现在明府之中。
而这一举动,也让明老夫人自得知上元节盛京人命之事,一直悬而未落的心彻底落了下来。她跪在佛堂前拨捻佛珠,唇角微微勾起,心中却滋味莫名。
她终是小看了听儿的执拗,也小看了她的隐忍聪慧。那般皇亲贵胄荣华富贵的日子都未能侵蚀了她,而她能在背着明家的掣肘之中想到假死脱身并予以成功脱逃,骗了那人如此之久,而不让其有所怀疑而牵连明家,这一招金蝉脱壳置之死地而后生之计,使得当真妙极。
只可惜,终归是道高一尺魔高一丈,不知是听儿落下了何种破绽被那人发现,而听儿竟能躲得如此之秘,以至于用这等手段要逼着她出现。
而后又轻叹一声,这丫头倒也能忍得不来与她一见,也不知她逃出来时可是真受了伤,这么些日子又都是怎么过来的,现下又人在何处。
拨动佛珠的手猛地顿住,几息后又如常捻动,明老夫人重新闭上眼,便是她有心给听儿去信,确也不知她在何处又是否能够看到,而如今明府一举一动都在那人监控之下,若真有所动作,反而是害了她,也害了明府。
现在她只能希望她再能忍一些,希望她能猜得到这不过是那人诈她自投罗网的手段,既是逃了,便莫要再被抓到,否则,以那人高傲,这般被她戏耍欺骗,不知会使了何种手段要报复她以消怒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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