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怕她孤单害怕,下了值便赶回府去日日相陪,怕她无有胃口,暗寻了京中精通南北菜色的厨子为她做膳,疼惜她受那云府磋磨,以权谋私给那云府下绊子明里暗里的刁难只为给她出气。
便是先时她嫌恶云家,他曾说要将云家打发出盛京也非哄骗于她,那云浮德本就品德有瑕,才能亦不出众,经了他言语震慑当值时已是出错连连,待过来年,将其远派已是定局。
他应她之事,从未有一件食言。他与她所讲之话从未有一句为空。他向来行事恣意我行我素,除却公务,何曾去为他人,尤其一个女子如此费心用心,便是他的父母,都不曾得他如此相待。
如今想来,他对那小妇人真真是捧在手里怕摔了,含在口里怕坏了,时时念着,刻刻想着,只可谓无所不应,无所不依。他都不知自己竟能对一女子如此耐心如此爱心体贴呵护,却可恨这小妇人心硬如斯,不为所动。
她不会不知他既说了带她参宴代表了什么,多少女子求着尚得不到能令他破了规矩带入宫中的荣幸,而他虽未有对她明言承诺,但只此举,便已胜过无数。便是日后有主母过门,有了此荣耀加身,任是谁也不敢欺了她去。
可她却仗着他的宠爱肆无忌惮,漠视,辜负他的苦心。纵她真未再提起前事,可他知道,她如此冷心冷肺,因由何在!但他凤敖既是付出用了心,便断然没有无有收获的道理!
“啪!”
薄如蝉翼的白玉杯应声而碎,好在这殿内歌舞升平杯筹换盏,几乎无人听到他失态捏碎了酒杯之音。
掌心绵密的刺痛感拉回了凤敖钻入牛角尖的心神,他闭了闭眸,将眼中那压抑不甘尽数敛下,尽管身前桌几上的酒壶几次空满,锐利的眸中仍是清明无半点醉意。
他仰起头微阖着眼似是不胜酒力朝后靠在椅背上,搭在扶手旁的手指微动,夹在指间的碎片便零星掉落不被人知,有几道先热后凉的黏稠液体自指间与手心滑落,顺着指尖朝下的方向无声滴落。
然凤敖却好似感觉不到疼痛,他从那不甘愤怒中清醒回神,第一时间却想的是那小妇人现下如何了,今日他不曾回府,也未派人传信,她可是心有忐忑?
此刻盛京内外火树银花,家人团聚,满是欢声笑语,他的小妇人在盛京除了他便再没关心关切亲近之人,她此刻是否孤零零的望着绚烂天空,顾盼生波的美眸中是否是令他怜惜的寂寥,
如是一想,他便心生迫切,只想要快些回去抚慰他的小妇人,不要她感受孤单冷暖,只在他怀中享受安然。
他不知自己身随心动,更未察觉到殿中的舞乐笑语之声何时停下,当恍然听到有人叫起自己时,霎才发现,他竟已站起了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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