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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一张花容月貌,性子虽拗但待人赤诚,又兼之心地至纯,便是她也不忍她郁郁寡欢孤寡一生。

明老夫人站在听霖院外看着坐在屋前小凳上专心磨玉的女子好一会,才叹了口气,压下前日有媒人进府的不悦,扬起嘴角叫她:“听儿,”

云听闻声抬头看去,见到院门处一优雅慈善的中年美妇时,眉眼间不觉流露的哀思忧郁便一扫而空,小心将手中稍见轮廓的玉石与刻刀放下,由着蔷薇帮着轻拍了拍衣裙上的碎末起身迎了上去,挽着来人的手亲昵莞尔:“娘,您怎么亲自过来了?”

明老夫人牵起她的手小心托在手中,看着这双纤纤玉手上被利器伤到的条条口子,还有那手心处磨出来的水泡,平和睿智的眼眸之中是肉眼可见的心疼。

命人取了温水和药膏来轻柔的为她清洗敷了药后,又理了理她有些凌乱的发丝,未对她做这样的粗使活计出言阻止,只含笑望着她说道:“自你归来便一直闭门不出,娘都怕你闷坏了。恰好明日初一风和日丽,你我母女不若一道出门去般若寺上香,归来时途经梅园也可静下心来赏玩一番。”

云听微蹙了眉但还是微微笑了下点头应了,明老夫人自然看得出她未曾掩藏的情绪,但却只做未知,又叮嘱她当心莫要再伤了自己,稍坐了会也不多打扰她便起身离去。

蔷薇看她陡然垮下来的眉眼越发楚楚动人的模样,抿嘴笑了下劝道:“夫人,奴婢知道您是心急这扇子还未完工,可您确实在府中闷得久了是该要出去走动走动,说不得等您上了香拜了佛就通了灵窍,这雕工便可一日千里呢!”

说着又轻轻托起她伤痕累累的玉手,心痛的低头呼了呼,万分疼惜道:“还有您这手,到处都是伤,奴婢看了都心疼,若是少爷知道了定然更心疼得不得了。且在奴婢看来,在少爷心中那一把扇子哪里有夫人您贵重?您就莫要自责了。”

可云听却无法释怀,她垂眸看着自己的双手,本来纤细修长骨肉匀称的双手,现下伤口遍布已是不堪入目,十指连心,她如何会不疼,可这点疼与她弄丢了明霖亲手为她做的扇子的心痛比起来根本无法相提并论。

那一日,他们脱险后她找遍了身上和马车上的每一个角落却都没有找到时,她真想掉头回去去找,可她也知道轻重缓急,不能为了自己心里安稳就置大家的安全于不顾。

但丢了白玉扇一事已然成了她的心病,白天夜里摸不着它她便茶饭不思夜不安寝,有心想托人去盛京寻扇,却又顾忌那云府与淮安侯府而不敢轻举妄动。

这般日夜煎熬着终于等到两府被天子申饬的消息传来,她又强忍焦躁耐着性子等了一个月才派了府中之前未曾跟着去过盛京的家奴前去,可等了又等最终竟是一无所获。

她已经不想去回想当时她宛如再次失去明霖时的心如刀绞,她去到明霖的牌位前自责茫然的哭泣,注定得不到安慰的回应,以及强烈的愧疚如一座大山重重地压着她令她无法喘息,若非蔷薇提议再做一把,她真不知道自己要如何走出那死胡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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