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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时珣又像每一次表达难言情绪的时候一样,轻轻笑了一下,听起来仿佛是在叹气自嘲。

“这么说实在是对小薄荷不太公平,我把自己的位置理所当然地摆在高处了。”他说。

江未迟沉默了几秒,他握住时珣的手,“小珣,我有点生气。”

但他生气的对象简直毫无自觉,“怎么了?训练情况不理想?”

江未迟觉得这反应真的是时珣本人,他抬手……轻轻捏了一下大猫崽崽的后颈,“是你惹我生气。”

漂亮崽很无辜,“我干什么了?”

仿佛在被舔毛一样,狮子崽崽随着江未迟不自觉开始给他按摩的手放松下来。

“你总是太关照别人。”江未迟的语气变得轻缓,他觉得自己并不是在生气,而是觉得有点委屈。

结果被时珣领会到了更偏颇的地方去,“最近确实没有被男朋友好好疼爱呢……”

一句话没说完,硬拗出来的造作语气导致时珣自己就笑场了,“不行,我搞不来。”

江未迟有点无语,脑子里更乱了,时珣明明有很多时候都会不自觉娇娇起来,但真正触及自身,反而永远意识不到他把自己摆在了一个多么无关紧要的位置上。

疼痛、痛苦被当作理所当然,情绪也永远不自觉地向正确的方向引导,可是正确并不意味着对自己合理。

“我是说,你要更多地考虑自己。”江未迟几乎无法去看那双清亮的眼睛。

眼下进行的话题,几乎让他觉得自己在引诱神明堕落。

大概时珣身上那种神爱世人的感觉太过强烈,他的经历又给了他太多戏剧一般的悲剧色彩,似乎他就应该是这样的,更多地在意别人,总是忽略自身。

可是不是的。

江未迟比任何人都要知道,时珣和他所有的这具肉体凡胎没有任何区别。

会不安,会痛,会有无数难以成眠的夜晚。

听起来像是什么夸张的人设,他会感觉到负担,但是却很难分辨和感知其中包含的内容。

人被社会驯化,仍然会具有的本能,委屈、不安、痛苦……这一切都基于人类最原始的自利。

也许对于年幼时候的时珣来说,正确就变成了他理解一切的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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