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跳得更厉害的却是行凶之人。

傅时津垂眸望住胸口那柄枪。

“阿Sir,我最近退步好多啊,不如请你教教我,好不好?”钟霓转了下手里的枪,使枪口对着自己,她望着他,请他握枪。

傅Sir目光不明地望了她一眼,揽过她肩膀,握住她持枪的手,面朝靶心,沉沉地按住她肩膀,“五十米,看得见吗?”

她望着眼前的靶心,再清楚不过了,而更清楚的是她自己疯狂跳动的心。危险的利器明明是是在她手里,却不是由她掌控。

他握着她的手,下巴压在她左肩上,脸颊、硬发蹭过她耳朵、脸颊,她肩膀稍稍耸了下,转过脸望他。他目视前方,告诉她在五十米之外瞄准靶心的技巧,室内和室外射击有区别,不同的枪也有不同里程区别,有时候,甚至都需考虑天气风向带来的原射程轨道偏差。

她望着他,只是望着他,无法有旁的居心叵测的动作。

他忽然转过脸,帮她重新戴上护耳机,见她没反应,“嗯?”了一声。

她回过神,转过脸,看向五十米之外的靶心,瞄准后,慢慢扣动扳机,她脑子里莫名其妙地将自己当做了程宇年,而眼前的靶心是白头佬。亲身体会,才知有一种可能,在紧急关头,突发的外力是会促使自己扣动扳机的,一瞬间的事情,一瞬间的模糊,一瞬间的记忆欺骗……

钟霓看着前面的靶心,一发即命中红心,她手心发烫。

他问她抓住技巧了吗?

她没讲话,是忘了回答。

傅时津瞥了她一眼,拿下她手里的枪,放回原处,做还枪手续,拉着她离开射击场。五十小时未休息,又练五十米射击,状态极差。

上了车,她讲要回钟家公馆,车子便调转方向。她两眼望着车窗外转瞬即逝的建筑、行人,心里却在计算着五十米命中红心放在傅时津身上的可能性。

车子忽然停在半道上,无人经过,路又宽又长,路径两边空荡荡的。富人住的地方是求安静,愈安静方显富裕,愈嘈杂是愈乱。

车内的灯打在钟霓的脸上,五十小时未得休息机会,她眼底露了几分藏不住的疲惫。傅时津抬腕看了眼腕表,再去看她,从右襟怀兜里掏出已修好的项链怀表,揽过她肩膀,为她戴上。

“为什么突然要回公馆?”他目光抵着她眼睛,手指隔着怀表摁住她的胸口。钟霓看着胸口前怀表上的那只手,无名指是他们之间婚姻的象征物,看戒指真像枷锁镣铐,她笑弯了眉眼。

车子停着,好久都无人经过,富人区道上最矜持的黑色夜晚勾起她的贼心,她吻了吻情人的嘴唇,轻声笑,手指漫不经心地点着他的鼻梁,企图点起他某些诱人感受,另一只手缠上他脖颈,“近日你好忙,我也好忙,姑妈一定知道啦,我得回去哄哄她。”

傅时津面不改色,拉下她胳膊,由得她缠着,重新发动车子,总算平安到公馆。

“回去好好休息,明早我过来接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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