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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枝,还没结束?”

半枝叹息,“公主,半个时辰后太医就要来请脉,请您配合!”

越长溪抬眼看向镜子,自己除了更白一点,和刚才也没太大差别,她怀疑地看向对方,“这怎么回事!怎么还不如前几天憔悴,你手艺退步了?”

说到这事,半枝就气不打一处来。作为一名“将死之人”,公主不仅胃口甚好,体重还肉眼可见地增加,前几日身形还算消瘦,随便添上几笔就显得病容惨败。如今身康体健,任她怎么修饰,都是一副花容月貌的模样。

半枝:若不是计划是公主自己想的,奴婢都要怀卧底,顾不得继续假扮深情的样子,申帝大步走进房间。两位年迈的太医对视一眼,躬身退出裕安宫。屋内昏暗,否则为什么这么坑?

小宫女一瞪眼,公主就明白这是自己的锅,她缩了缩脖子,在脸上比划着拉拉链的动作,“您老人家继续,本宫立马闭嘴。”

半枝噗嗤一笑,继续拿粉扑上妆,把灰色点在脸上,不一会就将艳色压下去。

等到太医来的时候,公主又恢复了面色枯黄、瘦弱无力的状态,她似乎连眼睛都睁不开,只有出气没有进气。

半枝将公主的手腕从被里露出来,另一只手借着衣袖遮挡,按住了她手臂内测穴位,小声啜泣道,“公主今天又咳血了。”

两位年迈的太医对视一眼,躬身退出裕安宫。

申帝早早等在外面,他焦急地问道,“公主如何?”

郑太医年近古稀,当他还是学徒的时候,曾跟着自己的师父诊断过一位重臣,同样是无故咳血、身体逐渐消瘦,他师父号脉过后就突然称病退出太医令。

他那时才十四岁,正是年轻气盛的时候,对医道也有自己的坚持,自然不肯和师父一同离开,而是留在骊阙城。

他还记得师父离开那天,谁都没告诉,留给他一句话就独自走了,他师父说,“我医术再好,也救不了宫里的人。”

郑太医当年不懂,但是现在懂了。

他悄悄挡住另一位太医,独自向前一步说道,“公主已病入骨髓,臣等实在无能为力。”

“胡说!”申帝暴怒,当场喝道,“将他拉出去斩了。”

他的话音刚落,半枝却跌跌撞撞跑出来,“皇上,公主说要见您。”

顾不得继续假扮深情的样子,申帝大步走进房间。两位年迈的太医对视一眼,躬身退出裕安宫。

屋内昏暗,透着股挥之不去的汤药味,他站在塌边,复杂地看着命不久矣的女人,半晌后说道,“溪流儿,朕来了。”

公主缓缓睁开眼,她挣扎着想触碰对方,最终又因无力动作而遗憾放弃,她苦笑,“您来了。”

大仇将报,申帝却没想象中的兴奋,心中好像有奇怪的感觉翻涌上来,两位年迈的太医对视一眼,躬身退出裕安宫,他一时竟不知说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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