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咕咚一声,李瑜喉结又滚了滚,谁也不知他咽下了什么。
天子冷淡的眉眼微垂,状似无可奈何,“也罢,朕就允了你。”
花宜姝夹了一筷子菜。
天子矜持地微微张开口。
花宜姝把菜放进了他面前的碟子里。
李瑜:……
【啊?不是喂到朕嘴里吗?】
天子不禁有些失望,然后他垂眼看见碟子里的菜时,不禁愣了一下。
【巧合吗?是朕最爱吃的。】
紧接着,花宜姝又快速夹了好几道菜放他碗里,无一例外,全是李瑜爱吃的。
李瑜默默看着,忽然抬眼看向花宜姝。
他心爱的姑娘还在专注地夹菜,很快就将他面前的小碗堆得半高,全是他爱吃的。
原来她都看出来了。
朕喜欢什么,她都看出来了……
李瑜心底忽然闪过曹得闲曾说过的一句话,他说,花宜姝没准能成为他的贴心人。
那时候他不屑一顾,连身边呆了十年的老人,都看不懂他想要什么,一个相识才几日的陌生女子就能做到?
可是花宜姝都做到了。
她知道他喜欢猫,她知道他爱吃什么爱用什么,她不会用那种奇怪的眼神看他,她不会觉得他喜欢女子喜爱的东西有错,她也不会像那些人一样,总是战战兢兢怀疑他想要变成女人。
花宜姝真的好贴心。
他何其有幸,能遇到这么好的姑娘。
曹得闲自作主张那么多回,可算是有一件事做对了。
假如岳州那天晚上,假如曹得闲把花宜姝送到他屋子里的那一夜,他就不顾情面处置了曹得闲,那他是不是就永远错过花宜姝了?
【要将曹得闲召回来么?可这个人总爱自作主张,他自以为一切都是为了朕,可他忘了,他这个性子改不了,日后只怕连命也保不住。】
小时候他身边有个宫女,他至今已记不得那宫女是什么模样了,只记得她被活生生杖毙于掖庭,血把周围的雪都染成了红色。
只因在他还是公主的时候,那名宫女给了他一本《女戒》,每日教他诵读书写。
——“殿下,所有驸马都不得参政议政,只能一辈子做个富贵闲人。哪怕您是皇后嫡出也一样。更何况您还不受宠……将来您大了,能选的除了那些无才无德的纨绔子弟,就只有清白的农家子。学好《女戒》,凡事温良谦恭,不要太出风头……您就能安安稳稳地过完这一辈子。将来贵妃所出的那位皇子登基,您兴许就能过得好些……”
她有错么?她没有。
那她当时是想害他么?并没有。
可是她还是死了……只因为母后认定是她教坏了他。
曹得闲虽然自以为是,可也的的确确没有一分一毫想要害他的念头,更显然不是为了一己私欲,可是再这么下去,曹得闲能一直保持本心么?他不想有一天看见这个老人变得面目可憎。
更何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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