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野泽从床头柜上取了窗帘的遥控器,窗帘开始缓缓移动了,窗外的光亮透过一层厚纱倾泻进来。
野泽忽然说:“我还说过要是我去装扮舞会,会打扮得很不一样。”
一刹那,我的脑子里像是有什么东西炸开,我拼命地去回忆,但没有一个重要的线索,我问:“天呐,不会是你吧?”
野泽没有否认,他站了起来,去衣帽间一趟,回来的时候,手上已经拿着熨烫平整的、我的干净衣服。
他抬起眼,这次,不加犹豫地说道:“是我啊。”
“你去了为什么不告诉我?”
“没有为什么,就是不想让你知道。”
“你能先出去一下吗?我要好好想一想。”我抬起一只手捂住了眼睛,我真的需要好好清醒一下。
“能想起什么?你昨晚都醉成那样了。”野泽并没有走,他把衣服放在床边,然后在我附近坐下。
我说:“我真的没醉,真的。”
“醉了的人都觉得自己没醉,”野泽停顿了许久,深呼吸,说,“算了,忘了也没关系,反正我对你来说也没那么重要,你觉得我哪儿都不好。”
野泽关上我的卧室门出去,我觉得,柔和的晨光把一整夜的梦都惊醒了。
令我没想到的是,野泽在新的一周递交了辞呈,他甚至没特地告知我,而是下班以后才来拿东西,穿着卫衣和羽绒外套,和平时的打扮都不太一样。
我问:“为什么忽然要辞职?”
“因为你啊。”
“你说实话,那天晚上的人真的是你?”我至今对于这个答案持怀疑的态度。
可是,野泽并没有再正面回答这个问题,他面无表情地整理他的东西,说已经叫了车在楼下等。
原本,我即将要下班了,但现在看样子是走不掉,野泽把外套脱了下来放在沙发上,他说:“我承认是我主动吻你的,你什么都没有做错,你喝多了,我算是……乘人之危。”
“抱歉,我之所以没有推开你,是因为我出现幻觉了,我以为是Ethan,我甚至都能感受到他的呼吸了,”我有点语无伦次地说道,“你不要因为这件事放弃工作,你这样做会让我很愧疚。”
野泽转过头来看着我,冷冰冰地看我。
这天晚上,野泽还是搬走了他放在公司的全部东西,然后乘着约好的车离开公司,他真正辞了职,人事部门暂时派了人来代班,派来的是一位女士,四十多岁,不苟言笑。
我想着,无论怎样,野泽因为我而辞职,我最起码得请他吃顿饭吧。
后来居然约了周四,也就是跨年这晚,野泽很早到了约好的餐厅,我到的时候他坐在餐厅后院的鱼池旁边,但天太冷,鱼池里没有水也没有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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