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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道这里,妇人也是气的厉害,家里的开支都从她手里过,说是没有压力也是不可能的!读书着实是件费银子的事儿,以前一月还能吃上几回肉,孩子读书以后,三两个月不见荤腥也是常有的事,可恨儿子不上进,不知道珍惜这来之不易的机会。她一个妇人不知道该咋劝,就把这事儿告诉自家男人,想让他管管,谁知道父子两个是针尖对麦芒,谁也不服谁!
夫妻两个好容易把儿子找回来之后,当家的就倒下了,发起了高烧,可把她给吓坏了,赶紧去请了大夫。这反复折腾好几天,人可算是见好了。这会儿,她怕父子两个又掐起来,在一旁紧张的看着,不敢离去。
“爹,我错了。您别生气了,气着自己多不划算,要不您打我一顿出出气?”看着娘拼命冲自己使眼色,看着爹脸上的憔悴,再想起自己的所作所为,心有愧疚的小少年顾洋,终究是先低下了头。说完话之后,还冲顾时明讨好的笑了笑。
“打你我手疼,这账先记着,吃饭。”刚来没多久,顾时明也不了解情况,便没有多说。妇人李蕙兰和顾洋以为这件事就这么过去了,也悄悄松了口气。
吃完饭之后,顾时明又捏着鼻子喝下一碗光闻着就苦的要命的汤药,然后被夫人给递上了几块饴糖,吃完之后,总算把嘴里的苦味给压下去不少。因为身体不舒服,顾时明便早早回房歇息了。就这样,在睡梦中,他旁观了原主的一生。
原主出生在一个本地的普通农户家庭,爹和娘也都是本分的庄稼人,家里靠种地,打短工,打猎为生,原主的娘也粗通针线,会绣一些帕子,荷包之类的小东西,或是卖给针线铺子,或是卖给过路的货郎,多少也能补贴一些家用。虽然没有大的收入,但家里人勤劳肯干,多多少少也攒下了一点家底。因为知道种地出大力的辛苦,顾老爹早早就开始为原主打算,看能不能把大儿子送出去学门手艺或者识几个字,会算账也好,将来也能混口饭吃。
在多方打听之下,顾老爹托了村长的关系,把原主送到了县城里的一位老童生坐镇的学馆。村里离县城有二十里路,算不上多远,走路大约需要一个半时辰。相比于其它偏僻的村落,已经算的上十分近便了。
在送人之前,顾老爹就已经打听好了,那位老童生虽然没考上秀才,但算学极好,要是能把这门技艺学到手,也不枉他费了这么多工夫。
而原主的表现也不负顾老爹的期望,虽然做学问,考科举,原主是力有不逮,但于算数一道还是有些天分。尤其在知道科举无望后,原主更是把精力都投入了算学。在学了两年之后,更是顺利的通过了考核,进入了王记酒楼当账房。
自己的儿子出息了,顾老爹也是整天喜得合不拢嘴,本以为大儿子有了月例银子,可以帮衬家里一把,自己肩上的担子也能轻一些。哪知道完全不是这么回事儿。即使领了银子,原主也总是抱怨不够花,衣裳行头要置办,掌柜的要交好,还要租房,吃喝拉撒,别说帮忙了,他自己都不够花,反过来还要家里再帮一把。到了这地步,顾老爹都不知道是喜是忧,但都走到这一步了,就只能咬着牙继续供,不能半途而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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