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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遭人眼神复杂地投向月宁。
月宁咬着唇,刚要辩解,便见孙成周从后头窜出来。
挡在她身前。
“怕是有人不长眼,横冲直撞害人不成,反噬把米,到头来还想倒打一耙,呵,天底下可没这个道理。”
秦筝听得心里一愣。
三娘抓着她手臂,呜呜咽咽地哭:“孙世子红口白牙说什么瞎话,分明是她绊的我,受苦被欺辱的人是我,不是她,你怎帮她说话,不帮我。”
孙成周哼了声,言语却带着犀利:“你弱你有理?快起来去换身干净的衣裳吧,别叫人瞧了秦家的笑话。”
孙成周对待姑娘从来都是礼遇有加,哪里像今日这般夹枪带棒,毫不留情。
故而秦筝听出不对劲,便低头柔声问:“三娘,你与我说实话,究竟是你撞得人,还是宋姑娘绊了你。”
三娘仰起头,呜咽着喊了声“二姐,”便挤不出什么话来。
众人窥出蹊跷,也都明白是谁有错在先。
秦筝红着眼眶,起身走到月宁面前,福下身去的同时,眼角啪嗒掉下泪珠,精准到不差分毫。
“三娘错在先,是我没查清楚便冤枉了宋姑娘,还望姑娘大人大量,原谅三娘的冒失。”
三言两语将错归结到冒失上。
月宁垂眸,淡声回她:“无事便好。”
方才事发突然,她没缓过神,如今却是想的明明白白。
自秦筝把纸鸢交到她手上,她所处的位置便堂而皇之落在她们姐妹俩眼中,从哪撞来可以把她撞进水里,是显而易见的事。
她们对自己有敌意。
月宁不明白哪里得罪了她们,故而也不想多待,转身便要走。
孙成周和李衍不约而同叫道:“等一下!”
说完,两人俱是一愣。
旁人也跟着纳闷起来。
李衍跟过去,颀长的身形朗如玉裁,霁月清风,他微微低头,靠在她耳边小声道:“我有话与你说。”
孙成周看着两人,莫名其妙的摸摸后脑勺,跟上去也凑过头:“我先说。”
于是,便有两人走在两侧,月宁走在道中间,三人一同往厅堂走去。
秦筝攥着手指,三娘冻得直发抖,小声哭道:“二姐,我可怎么办?”
她心烦意乱,胡乱给她拢了拢衣裳,扶起人来道:“别哭了,回去再说。”
丢人丢的没脸看。
偌大的厅堂,燃着袅袅熏香,淡雅的味道扑进人鼻间。
月宁被领到堂中。
成国公夫人甫一出来,她就想走。
再看孙成周一脸热络的模样,她抠手心的手指越发使了劲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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