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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打哥哥被打离京后,两人便失去联系,不是没法,而是不想。
如此,便断了哥哥借她探寻侯府秘密的线。
可月宁低估了他对权势的渴望,哪怕没有她,哥哥仍旧能寻到为晋王谋事的倚靠,否则,哪来的进士及第,哪来的平步青云。
如今他既已入了官场,便应与晋王攀扯上关系,若他想,他就能替月宁办出户籍和路引。
至于逃出别院,月宁心中亦有了法子。
晌午日头高悬,晒得人浑身发热。
管家命人抬来装满物件的箱笼,放置在亭榭之中。
月宁抑制住心中的激动,在看见纸鸢的刹那,她默不作声扫了眼其他人。
墨玉阁里所有眼线,大致方位,还有值守时辰。
她故意先去查看别的东西,最后才直起身,拿起纸鸢。
说起缘由,不过是哥哥宋星阑教过她的传信方式。
利用飞至高空的纸鸢,确定彼此位置。
先前只是说笑,她没想过终有一日会真的用到。
她让人去买打发日子的物件,其实真正想要的,只是这只纸鸢。
每日晌午过后,她便借口散心在高阔处将纸鸢放到半空,拉扯着长线摇摇飞出亭台楼阁的遮掩。
一连三日。
裴淮同顾宜春回门之后,便迫不及待骑马来了别院。
怀着莫名其妙的心思,他时而蹙眉,时而勾唇,阴晴不定的面孔让管家不敢多言,只道千万别惹了二公子。
踏进墨玉阁的院门,便看见一身穿素色广袖海棠纹襦裙的女子,一手擎在空中,一手端在胸口,将那美人面的纸鸢放的甚是高远。
裴淮的嘴角抽了抽,使了个眼色让管家等人退出。
随即阔步轻声,上了台阶,从后,将人拥在怀里。
月宁颤了下,便觉裴淮的手扯过长线,轻轻拉拽游曳空中的纸鸢,那掌腹贴着自己的手背,温热厚实。
他的下颌不轻不重抵在她发间,连声音都变得如暮春之雨。
轻飘飘,淅沥沥。
“喜欢?”
月宁温顺的点了点头,想缩回手,却被裴淮捉住握在掌中,与他一同放线,拉线。
纸鸢摇曳着身姿,忽左忽右地打旋。
觉察出他心情甚好,月宁只当是他新婚燕尔,春风得意,连带着对自己也宽容许多。
她听说过顾宜春的闺名,大方端庄,京城好人家都想娶她做娘子。
为了迎合他,月宁特意讨好般夸道:“二公子今日的衣裳着实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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