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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人出去后,她又将雪禾拖着弄到圈椅上,支开窗牖,在她鼻间熏了熏醒神的香料。
约莫一刻钟,雪禾就睁开眼,空洞的眼神写满茫然。
“醒了,”月宁坐在对面,支着香腮与她对望,“你这几日是不是过于劳累,怎会忽然厥过去。”
雪禾“啊”了声,瞥见自己手边是下去了小半碗的燕盏,她舔了舔唇,尝到甜糯的味道。
“你喂我吃的?”她睁大眼睛,看看月宁,又看看桌上的瓷盏,喉间仿佛还有燕窝红枣的香气。
月宁点头,“你面色憔悴,气喘短促,想来是为着照顾我的缘故。燕窝红枣最是补气,喂了能有半个时辰,你果真苏醒过来。”
雪禾讪讪的附上笑,心里却道:哪里是累的,分明是被二公子吓得。
亏她曾经绞尽脑汁往青松堂跑,真要成了通房,下场指不定跟月宁一样。
不,万一比她还惨呢。
想想都觉得后怕。
许是因为同情可怜,雪禾待她也不似从前刻薄,临走时道了声:“想开点。”
就去小厨房盯着煎药了。
迎亲的队伍自侯府浩浩荡荡启程,打头的是骑着高头大马的裴淮,正红色锦冠将那乌发一丝不苟地束起,繁复华丽的喜服绣以金银线的龙凤呈祥,身板笔挺,器宇轩昂。
沿街两侧都有鸣锣开道的官兵,百姓垫着脚,争先恐后想看看侯府世子的风采,人挤人,车挤车,摩肩擦踵。
吹吹打打一路来到顾府门口,又经喜娘引领,过五关,斩六将,终于迎出新娘子。
被兄长背在身上的顾宜春,透过飘起的红盖头,扫到裴淮面色肃然的脸孔,她搂着兄长的脖子,心里那一点点的欢喜逐渐下沉下去。
四角镶嵌红绸彩缎的八抬大轿,压了轿杆,兄长将她放下,眼含热泪的低声嘱咐:“要孝敬公婆,与夫君举案齐眉,白头偕老。”
顾宜春鼻子微酸,冲着兄长福了福身后,一只手伸到她眼前。
修长如玉,骨节分明,沿着手腕往上,是绯红如火的喜服。
顾宜春搭着他的手腕,弯腰,踏进喜轿之中。
人一坐下,喜庆的乐声跟着吹打起来。
顾宜春看着向来内敛谦恭的兄长,站在比他高些许的裴淮面前,下颌微微收起,拱手与之作揖,混杂在熙攘声里的嘱托,不轻不重传到顾宜春耳中。
“舍妹自今日起便托付给二郎了,望二郎珍重她,爱惜她,夫妻和睦,琴瑟和鸣。”说罢,又是深深一鞠。
顾宜春眼眶温热,忙捏起帕子去拭泪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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