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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家对侯府来说,门第不高,却是极为合适的亲家,两家联姻不会引起皇室忌惮,颜面上也好看,顾三娘子闺名在外,娶回府里定是个省心能干的,日后再将管家大权交给她,长公主也能享清福。
料理偌大的侯府,劳心劳力。
“要逃早逃了,约莫是有急事出门。”
长公主揉着太阳穴,饮下安神汤,昨夜几乎整宿没睡,翻来覆去都在想今日喜宴流程,侯爷忙于在外,无暇顾及内宅,尤其太子承陛下恩旨前来主婚,是皇恩,却也需得考虑周全。
晋王母子最不省心,入春后撺掇陛下给东宫送去两位美人,只因太子妃进东宫三载未曾有孕,便打着充盈子嗣的旗号拼命给陛下吹耳旁风。
长公主特意去了趟东宫,当日便将美人领回侯府,找牙婆打发了出去。
贵妃和晋王做惯了装傻之貌,闻言便跑去陛下身边哭丧,自然是没讨着好,受了通斥责又厚颜无耻的跟何事都没发生一般。
今日少不得还会生出幺蛾子。
“待会儿你去给吴管家传个信,让他将坐席再与我回复一遍。”
“再去问问阿满,二郎为着何事,什么时辰能回来。”
先前算过出门迎娶的时辰,眼下还空余许多,长公主并不急着催促。
却说裴淮出了侯府,骑马径直去了曲江池畔牡丹园。
雪禾着人来报,说月宁腹痛,要他们去找大夫开个方子,活血化瘀,止痛暖身。
管家等人不敢擅作主张,便见信递到侯府。
裴淮进门后便直奔墨玉阁去,雪禾在身后将今日情形仔细讲述。
“姑娘早上没吃两口,便觉得腹痛难忍,这月的月事她推迟了几日,今早来的时候小脸煞白,奴婢端进去热姜汤,可姑娘喝完仍没用。
她便让我们去外头找大夫,开个调理经血的方子,奴婢不敢..不敢不告诉二公子,这才在大婚之日贸然过去。”
裴淮推门,看见月宁裹着厚厚的衾被,只露出些许乌发,像只小猫儿一样缩在角落里。
他扫了眼她露出衾被的脚踝,伸手摸去,又冰又凉,仿佛在雪里泡过似的。
“疼。”角落里的人闷哼出声,可怜兮兮的往被里缩去。
裴淮俯下身,试探衾被里的温度,凉的数九寒天一般,没有一丝热乎气。
他蹙眉,回头便朝门口的雪禾叱问:“她病了怎么不早说?”
雪禾打了个颤,吓得魂不附体:“是姑娘不让跟你说,她..她说你要忙大婚,何况不是什么大病,姑娘只是染了风寒,我以为....”
他凶神恶煞的模样像极了要吃人。
雪禾不敢再说。
“若是大病,你就等死吧!”
雪禾愣住,继而腿一软,若不是扶着门框,定会栽下阶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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