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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等了!”乔朗站起来,拢起身上褂子,“这人一准临时变卦了。老厉,我们先回国。对方恐怕比我们消息灵通,掐着时间点来‘杀’我们一刀,想趁乱用底价把茶山抄走。”
厉扬从窗口看出去,望见了升起的浓烟,“先撤出这一片,去仰光,不急回国。”
生在和平年代的人,不可能了解战争的残酷与恐怖。
紧张的索吞得了指令,立刻狂奔而下,高声将他们的人喊来,两辆吉普车载着七八人,沿着漫天飞尘的坑洼土路,在发动机野兽般的咆哮声中,冲进了密匝的林区。
桁州,许尧臣没等来厉扬的回复,想着他大概下地干活当农民去了。捱到中午,跟着剧组同志们草草吃了份盒饭,下午,他和辛萌一人用了两包纸巾,鼻涕不断,眼见着感冒是奔严重去了。
晚上有夜戏,到十点半收工,辛萌已经要厥过去了,许尧臣头重脚轻,一脸衰相,怕是汪导多拍一条,他们二位就能横尸当场。
回到酒店,许尧臣什么也吃不下,洗了个战斗澡就裹被子里睡了。
破碎的梦里,光怪陆离的画面开始牵拉他的神经,像有尖锐的刺扎透了皮肉,疼得厉害。一猛地,许尧臣睁开了双眼,在黑沉沉的房间里,一时竟缓不过神。
薄棉短袖湿透了,额头上满是汗。
许尧臣下意识咽唾沫,嗓子眼里登时被撕裂一样地疼。
——无奈,只得起来捞口水喝。
拧开灯,他一手拿水一手看手机。
凌晨两点半,有微信,却没厉扬的消息。
一杯水灌下去,乱蹦的心率没平复,反倒慌得没谱了。
许尧臣解锁手机,犹豫了两秒,给厉扬打过去——连续不断的忙音,没通。
他接着又拨了三四遍,五分钟过去,同样的结果。
打给吴曈时候许尧臣开了免提,手里没停,有多厚穿多厚,秋衣秋裤毛衣全往身上招呼。
打到第三个,接通了,那边略显得嘈杂。
……
许尧臣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出酒店又是怎么上的出租车。
航班没有了,只剩下晃着走的绿皮车,要十几个小时才能回去。他从火车站又折返回机场,坐在麦当劳里等早班机。
他不能等了,他必须在这儿,看着归途,才能喘口气,才能呼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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