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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就这脾气,没办法,”厉扬牵上旁边把刺儿都抖开了的许尧臣,“不气了,带你上后面公园看鹅去。回聊啊,褚先生。”

褚源每拳都砸在棉花上,有点不爽,心说不就是让人包了的小明星么,还男朋友,说的比唱的好听——有了上回健身房偶遇,许尧臣那张脸蛋真是刻到了他脑海里,后来无意中在微博上看见,他居然是个演戏的。

有了“明星”这层光环,褚源是益发地心痒痒,却没料还真又在小区里碰上了。只可惜,已经是别人的玩意儿了。

厉扬牵着许尧臣往小区外走,还没走出去,许尧臣把手撒开了,“注意点影响啊,厉老板。”

厉扬转头看他,“不生气了?”

“不气,不和傻逼论长短,但他估计让你气够呛。”许尧臣看热闹不嫌事大,“本来是心里不忿来找痛快的,哪知道你压根没接招,顺便给他秀了一场。”

厉扬明知故问:“我秀什么了?”

许尧臣不接招,背着手往前走,“大概是成熟男人的智慧吧。”

厉扬跟上他,说他还没交代跟那位褚先生的始末,许尧臣刺他小心眼,吃褚源的醋还不如酸一酸周余,厉扬就感叹,说只要你这桃花枝别真挠了旁人的树杈子,倒也没什么。

许尧臣看他假大度,于是去买了一桶面包糠菜叶子喂鹅。公园也是讨巧,喂鹅可以,但得上船,二位船上请吧。

一轮弦月挂枝头,清光在水面抹了层亮。

船不小,都是上来喂鹅的,大多拖家带口,满船小屁孩拎着桶来回跑。

许尧臣把他桶里的菜叶子分了一半给旁边不知道为什么哭了的小姑娘,厉扬手肘搭着船舷,看他带着小姑娘调戏大鹅,不紧不慢地提醒了句,鹅记仇。

许尧臣把塑料桶递给他,道:“万一鹅们群起而攻,只能劳你殿后了。”

厉扬接了桶,惬意地靠着,瞧周围热闹。

入夜后的风凉得彻底,将湖面上的潮气卷过来,湿寒一片,有了初冬的意味。

船上人正高兴,无人在意温度,也无人在意是谁的手机突兀地吵闹起来,添了几分聒噪。

厉扬的视线自然地垂落红漆斑驳的船舷上,“有消息了?”

吴曈声音不高,事没办妥,他交不了差,“没有。跟周围人打听了,这方浒早前两三个月就没出现过。水电倒是没停,但人不在。”

“说重点。”厉扬腾出手从烟盒里弹了根烟出来,一晃看见光点细碎的湖面,只得压手里了。

“当地除了咱们这边的,还有另一拨也在找方浒。这群人管事的姓崔,叫崔强,是个混子,据说近几年赁了个店面卖烤鱼,前些年一直干收债的营生。”吴曈道,“这人社会关系相当复杂,和方浒之间可能因为债务纠纷才有了瓜葛。不排除他重操旧业,在向方浒讨债。”

厉扬屈指弹了弹烟屁股,“盯着他吧,地头上他熟,有他引路,不难找。”

“明白,那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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