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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却不尴尬,在他躺下时绕到后面,手往杠铃上一扶,“交个朋友嘛。”
这些年,圈里圈外,许尧臣碰上不少想睡他的或者想被他睡的。漂亮的脸蛋,紧致修长的身体,许尧臣清楚地知道自己的吸引力在哪,可也正因为这个,他反倒厌恶这副皮相。
他又重新坐起来,扭头看那男人。平心而论,这人相貌不算丑,可人的眼神藏不住,他眼睛看过来,是粘腻而赤裸的欲望,叫人不适。
许尧臣不想跟人起冲突,还是耐下性子问:“哥们,直说吧,什么事?”
这人也不藏掖,直接拿手机开二维码,“我微信,加一下吧。有空约个饭,喝两杯。”
许尧臣解了手套,站起来,“找别人吧,我不合适。”
男人放下手机,笑起来,“都住一个小区,抬头不见低头见的,认识一下也没坏处。”
许尧臣没搭腔,转身要走,可还没走出两步,就被电视上一个插播的视频绊住了脚。
——厉扬一身狼狈地站在人群中,被推搡着,一旁,吴曈徒劳地张开手臂,像个稻田里被狂风洗礼的稻草人,东倒西歪。
他们是在一处工地上,天下着雨,周围是愤怒的人群,后面的泥地里甚至还有血迹。
许尧臣向外望了一眼,天阴着,可地面还干干的——不知道厉扬去了什么地方,居然下着瓢泼大雨。
新闻上说,视频拍摄地是近郊一个在建商业区,因工程质量未达标,一侧地基下陷,导致墙面坍塌,砸死了两名正在墙下作业的工人,另有三人重伤,在医院抢救。
视频是围观人群拍的,在记者到达前已经在网络上传播出去了。
“嗐,这种事也不算新鲜了,哪年新闻不报几场横死的。要说那工人倒霉是真倒霉,可老板不倒霉么,好端端地背上人命官司了。”跟着许尧臣过来的男人发表看法,仿佛是个理中客,“社会新闻都这样,大伙叹一声,骂一声,也就过去了。”
泥水洒在厉扬的西裤上,从皮鞋往上,湿了半截腿。他没撑伞,站在花花绿绿的伞丛中,像座孤岛,竟然有几分可怜。
许尧臣看着视频发愣——那条裤子是吴曈上个月才给买的?不,也可能不是,姓厉的行头都差不太多,很无趣。
新闻切回演播间,许尧臣懒得看了,他攥起手套,往更衣室走。
男人没得他回应,也不恼,反倒抓心挠肺地非想跟他有点什么,于是又厚脸皮地跟上,前后脚进了更衣室。
许尧臣拎上包,一转身,正撞上了那男人。
“心情不好?”男人谄媚地笑,献殷勤,“小区外有个馆子不错,私厨,一起去尝尝?”
许尧臣耐心告罄,手一松,那包应声落地,“我不是姑娘,就是上派出所告你性骚扰也没用,所以这事儿咱只能哪起哪了。给你俩选择,要么你现在让开,咱俩就当谁没见过谁,要么,我揍你一顿,甭管打成什么样,医药费我包——选吧,是滚还是进医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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