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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瑜坐在榻上,四顾打量着这间陌生的华美内室。紧张了一天,此刻才真正放松了下来,加上昨夜又睡不着,不过胡乱合了下眼皮,此刻安静下来了,等了片刻,渐渐便觉到了丝倦意。
谢醉桥叫她先去歇了,不用等他回来,明瑜却不好真这么托大,哪里有新郎在外应付闹酒的客人,新娘独自先呼呼大睡的理?只枯坐在榻上静静等了许久,眼见那对龙凤烛已经燃下了三四分,门外还是没动静,终于有些熬不住,心想趴在榻上先歇片刻也好。不想一碰到柔软的锦榻,瞌睡虫便似被唤了过来,打了两个哈欠,眼皮忍不住坠下,有些模模糊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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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场喜事乃正德赐婚,连身边的得力人冯公公也被派来主婚,别说江州,几乎整个江南各地的知府道台连同江南总督都亲自赶了过来喝喜酒。年长些的还好,年少些的被谢翼麟起哄,捉住新郎官不放,轮番灌酒,一直闹到了亥时,酒席还未散,高峻忙代他告饶,众人见谢醉桥果然醉得厉害,连说话也含糊不清了,又架住强行灌了几杯,这才勉强放了他回去。
高峻架着脚步踉跄的谢醉桥往新房去,到了转廊上,低声笑了起来,“公子,后面没人跟着了,别再装了。”
谢醉桥停住脚步,方才半合的眼睁开,一片清明,回头看了下,抚了下额:“多谢高叔替我挡了!那帮臭小子,卯足了力气非要把我灌趴下不可。”
高峻呵呵笑了起来,放开了他。
“快入洞房吧,莫让新娘等急了。还有,记着高叔教过的,第一次莫太猴急,小心吓到了人,往后都不给你好脸色。”
他本就血气方刚,方才被灌下去的一肚子酒此刻仿佛被这几句话点着了,火气直冲头脑,长呼了口气,点了下头,转身往檐廊下高悬着大红灯笼的新房大步而去,脚步真有些轻飘飘起来。
方妈妈和春鸢等都还候在门外,看见新郎来了,改口叫他姑爷,谢醉桥推门入了内室,看见着了松垮中衣的明瑜斜斜趴在榻侧,蜷着身子像是睡了过去,裙幅下露出半截除去了罗袜的玉白脚掌,脸上起先的浓妆艳抹早除了去,红烛高烧映照下,睡容娇憨可爱。立在她身前默默看了片刻,只觉浑身血脉涌动,终于忍不住,蹑手蹑脚到她身前蹲下,握住了她搭在榻沿外垂下的一只手,往白嫩的手背上亲了下去。
明瑜迷迷糊糊中觉到有东西在手背上爬,一下便醒了过来,睁开眼才发觉自己竟趴着睡了过去,一只手正被不知何时进来的谢醉桥握住,他正蹲在榻前,仍是熟悉的笑,看着自己的目光中却又多了丝陌生的热烈和缱绻。她心知肚明,脸微微热了起来,忙爬了起来坐好,舔了下有些发干的唇,讷讷道:“你……”
刚开了个头,眼前一黑,只觉腰身处一紧,他竟已站起身,伸臂抱住她,不由分说便压到了床榻中堆叠得高高的大红喜被之上。被山被撞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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