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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快掠过她脑海。白鹿斋她脚伤时他假托谢静竹之名赠药、归还落入裴泰之手中的那玉锁;自己为杜若秋修书向他求助时他的慨然相助……
或许她其实早就隐隐觉察到了他对自己的不一般。但那时她也没怎么放心上。太多的比这更重要的事压在了她的心上,她根本无暇去想这些。而且他也并未有什么特意之举。三番两次的际遇,都不过是偶然。但是现在的他,看起来却仿佛有些不一样了。
不是仿佛,而是真的有些不一样。
明瑜忽然有些不安。
那个数年前的佛诞之夜,还是个女孩的她负伤仰在龙船的甲板之上,在漫天流光之中与裴泰之对望,复又被他抱起纳在怀中疾走之时,她心中也曾掠过一丝缠绞的哀痛,为前世自己那段求而不得的无望情缘。但也就如此而已。纵有再深的情,再厚的意,也经不起前世那般的一捻韶华贱,她再不会作茧自缚了。
这一世,就像她在中秋香囊中的那块罗帕上勾绣的那般,她最想要的便是家好人欢。再过数年,当确定自家无虞后,她或许也会考虑自己的终身。那时在门当户对的人家中挑一个忠善的嫁了,往后相夫教子,安然到老。或者就像数月前听到父母对谈时母亲最后玩笑时说的那样,招个男儿上门也无不可。但无论怎样,她这一辈子是绝不再想与世家高门再有任何瓜葛。
裴泰之是,谢醉桥也一样。
但是此刻,眼前这双看着自己的眸子中的热切却叫她如芒刺在背。这完全超出了她的预期。她开始后悔自己为何要走这条湖边草径。
“谢公子,我先走了。”
明瑜匆匆道了一声,往一侧迈步而去。
银白的月光洒在她光洁的额头上,夜风拂动了额前几丝乌黑的刘海,距离这么近,他看得一清二楚,甚至还隐隐闻到了她身上散出的那种淡淡薄荷之香……
她说要走了。
他脑海里一下又浮出了之前在望山楼外的石阶上听来的那些话。
她早被人觊觎,有人上门提亲过,虽然被拒,但她已真的长大,不再是他第一次见到时的那个雪地中的红衣女孩。这一刻他甚至有些庆幸,幸而那来提过亲的两家人物都是猥琐。若青年才俊,不定阮家父母就已做主将她终身定下了。只是……往后还定会有人来提亲,迟早总有一家会让她父母相中。而他……过几天就要回京了!
他猛地焦躁起来,难受得全身仿佛有倒刺在刺不停。就在她低头与他擦身而过时,想都未想,便道:“你务必等我!我回京后必定要叫我父亲向你家提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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