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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下意识叹了口气,叫楚轩听见了,忍不住提醒了她一声:“这事你就不要管了,犯不着。”
房秋实抬头看了他一眼,面对这个救命恩人,她没法说太过分的话来反驳,选了个折中的表达:“我不是为他,我是为了霓裳和想容。”
“为了霓裳和想容,更不要管。你换个角度想想,要不是理查德对你姐知冷知热的,你姐离婚之后指不定什么样子呢。李爱国难道就一点都没有考虑过她的处境吗?如果他没有考虑,说明他不够爱她,如果他考虑了,说明他真的狠心,无论如何,他们回不去了,你不要插手,回头惹得李家埋怨你。”楚轩说的倒是实话,他不想看到房秋实被人怨恨。
房秋实笑了:“你想哪儿去了,他们肯定复合不了的,我也没有这个念头,我就是想问问我姐什么时候回来看看两个女儿,到时候肯定免不了跟李爱国见面,见了面把话说清楚,省得李爱国还痴心妄想呢。”
“原来是我会错意了。”楚轩难得猜错别人的打算,不过他不在意,他从来就没看透过她,也不是一次两次折戟了,不然至于是现在这个身份么?
他把病房里的垃圾归拢到一堆,出去了。
等他一走,房春花就握住了房秋实的手:“小妹,你跟我说实话,你对这个小伙子到底怎么想的?”
“不怎么想,同行,好朋友,不可能更近一步,但也不会故意把他推远。姐,你放心,我不是在故意吊着他,而是……我也不知道该怎么给你说,就是吧,有一种人,如果你猛地断了他的念想,他会走极端,会想不开,做出不可挽回的事情。我不想看到他那样,这不是说我对他有男女私情,不是的,这只是我作为一个朋友,最起码的善良。”上辈子楚轩没少跟她科普心理学里的很多理论和现象,她几乎可以肯定,楚轩就是那种特别极端的人。
否则的话,上辈子两个人认识的时候都是奔四的年纪了,他何至于还是单身汉一个啊,长得又帅,人又体贴,又是个风度翩翩的执业心理医师,一小时的诊金够普通打工人忙一个月了。
只有一种可能,他心里惦记着谁,放不下,舍不掉,所以苦着自己呗。
这辈子能追着她到美国,再为了以后跟她有见面的机会提前回国争取研究员的名额,再到现在,为了所谓的脱敏治疗,立了个项目来接近她。
这一切,全都说明了,这就是一个特别极端的人。
她不想一下子扯断他的那根弦,不忍心。
房春花想了想,这小伙子看着确实挺轴的,便叹息一声:“你自己能把握好就好,那个什么脱敏治疗,快结束了吧?他要是好了,以后就别来了,我不是不放心你,我怕妹夫有想法,回头你们夫妻之间有了隔阂,那就难再修复了。你看我跟谭晓东,虽然他什么事都以我为先,但我也不会仗着他在乎我就作天作地是不是?咱是要过日子的人,能少点麻烦就少点。只是这小伙子,哎,你说他看上谁不好,看上你不是自己找不痛快吗?”
“姐,别说了,我有分寸。”房秋实也不想这样,她希望楚轩早点走出来,找个真正可心的人,老婆孩子热炕头,比什么风花雪月都强。
姐俩的对话声音不大,却让扔了垃圾回来的楚轩,在门口听了个一清二楚。
楚轩静静地转身,去了卫生所后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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