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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去后她跟陆茂行说了下自己的打算,陆茂行没意见:“到时候我们爷俩保护你们母女俩,挺好。”

月底成绩出来,房秋实正常发挥,摘走了状元桂冠。

县委书记都打了电话过来祝贺,毕竟这还是恢复高考后县里出的第一个状元,别说是县里,就是放在整个大市,那都是第一个。

毕竟省里十几个大市呢,就算一年一年轮着来,也得十几年才出一个呢,再说,这种事情那可不是轮着来的,教育资源占优势的几个大市,明显更有竞争力。

镇长和校长则亲自登门,带来了奖金和县里及大市的采访车,这一采访,才知道状元是位已婚妇女。

这舆论的风向,一下子就变了。

“结了婚还不老老实实相夫教子?出来抛头露面的也不嫌丢人?”

“要点脸吧,孩子都有了还好意思挤占别人的名额,我得问问教育局到底管不管,要是不管,以后咱的孩子也结婚生子了再念大学。”

“真不要脸,是不是想着到大学里勾三搭四呢?女人家没有女人家的样子,考得再好最后也是嫁人生子,有什么用?”

房秋实原本准备了很详实的复习经验准备传授给下一届学弟学妹,现在看来,是不需要了。

这些人红眼病发作,甚至闹着要取消她的状元身份,让她的成绩作废。

这事一开始还只是小范围发酵,可到了填志愿前,一下子就被人捅到了省城去了,又有人给首都打电话举报,似乎讨伐房秋实才是一种正确的行为。

就连村里的人都开始怀疑,好好的,怎么就变天了呢?

陆茂行为了安抚自家媳妇的情绪,特地联系了几个厉害的笔杆子,要为已婚妇女考大学正名。

文章说得头头是道,甚至搬出教员的金句,可紧随其后的,却是更多笔杆子的口诛笔伐。

真是可惜啊,时代的滞后性,是一个人的力量无法撼动的,即便陆晋源都在帮着想办法,即便周梧也愿意帮忙找人说情,但最后新华社还是一纸报道,结束了争论——成绩保留,毕竟既然放人家去考了,说明人家作为自然人的身份是得到认可的,但不建议学校开这个先例录取这位同学。

紧接着,指责相关部门对报考学生身份审查不严格的社论就出来了,因为这件事,相关负责人还受到了牵连。

但房秋实还是把志愿表交了上去,她不信这个邪:“我考上了,凭什么不让我上?”

回应她的是档案被退回,学籍被发回,以及四个盖棺定论的字——不予录取。

她终于认识到,有些事情,是没有办法人定胜天的。

她没哭,但也笑不出来,挫败感深深地将她打败,第二天就病倒了。

一躺就是半个多月,才重新走出了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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