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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叹了声,“如此,便不强求了。”
沈鱼松了口气,幸好还没对她“情根深种”,还算好糊弄。
岑闲放弃了亲事,两人之间的气氛一下子便轻松多了,话题一转聊起了啤酒方子的事情。
岑闲是带着契约来的,本想着沈鱼答应了亲事,这笔银子连着聘礼一起给了。
沈鱼笑道,“还是简单些好。”单纯的金钱交易是最稳妥的关系,私人感情什么的,离远些。
两人商量好了价钱,岑闲要给银钱之际,沈鱼又说,“不知可否将一部分钱换成海货?”
岑家与船行有往来,拿到海货的价钱往往比市面上便宜不少。
岑闲笑了,“沈掌柜不愧是生意人。”他点头答应了。
沈鱼笑着送岑闲出门,“如此便说定了。”
岑闲边走边道,“改日将东西送上门。”
两人聊了许久,出门时天已暗了下来,大堂几乎都没什么客人。
小石头和虎子收拾着桌椅,阿蓉在柜台前算账。
邓氏往东南角瞥了眼,凑过来问,“您答应了?”笑得这么开心,肯定是了。
沈鱼知道她问的是婚事,正要回答之际,手腕忽地被人攥住了。
只觉得一阵强大的拉力,促使着她往前走。
江砚白把她拽去了后院。
邓氏拦住了要上前的阿蓉阿芝,给了她们一个放宽心的眼神。
武川偷摸着走到了后院门口,状似无意在附近走来走去。
两人站在大槐树下,沈鱼挣扎着,“江少卿,放开!江少卿……江砚白!”
江砚白如梦初醒,松开了手,退开几步,低语了句“抱歉,是我无状。”
他身上飘来淡淡酒味,沈鱼抬眸,瞥见他泛红的脸颊,“你喝酒了?”
江砚白眨了眨眼,看着她,不答反问,“你要嫁他?”
“我……”没有这两字卡在喉间怎么也吐不出来,沈鱼知道他是误会了,一个想法猛然涌上她的脑海,若能借着这个误会,让他打消对她的念头,岂不是一举两得?
沈鱼不答,在他眼里便是默认。
他盯着她的双瞳片刻间暗了下去,低垂着眼,只能看见他鸦羽般的眼睫,月光倾泻在他身上,笼罩着无边月华更显落寞寂寥。
沈鱼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江砚白,他总是挺直着脊背,有着淡淡傲气,风华无双,眼前这人垂头丧气,似被打断了一身傲骨。
“你不愿我便不逼你,想着总有一日你能看见我的诚心。”
他抬起眼,抿着唇,一动不动看着她,眼中反射了点点月光,亮晶晶的,眼角下垂,莫名有些可怜巴巴,像只受了委屈的大猫咪。
沈鱼心头微颤,是不是不该骗他……
“明明是你先来招惹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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