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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霏惊讶摇头。
“哪里会不雅观,是觉得你好像又长大了。”
气场上的长大。
云霏拧着眉,补了一句,“虽然也说不出有哪里和往日不一样。”
越棠唇边带着浅笑,随意问了几句,不动声色从云霏口中确认到,他和往日举止并无不同。
云霏不觉有异。
可沈觅也是有前世记忆的。
让沈觅此时发觉他恢复记忆,并不是一件适时的事。
想到沈觅,越棠浓长的眼睫颤了颤。
将话题转向沈觅,他问道:“殿下在府中吗?”
听到越棠问起沈觅,云霏便觉得那分变化小了很多。
还是和原来一样,说不过几句话,便问起殿下。
云霏总算轻松地笑起来,道:“殿下刚刚入宫。”
“陛下今日下了口谕,让你去工部制造署,殿下听闻了消息,便直接入宫去面圣。”
事关越棠,沈觅几乎一听到就立即动身。
越棠一愣,却没有说话。
只是心底,他始终珍藏的柔软,又涩涩地揪紧了他心口。
一垂眸,所有柔软神色尽数藏在眼底。
都以为越棠会走正常科举入仕的路子,所以这次宫宴上沈觅也是想让他先去接触翰林院,谁能想到陛下一句话就改了他的仕途。
大概……有些郁结?
云霏看着他的神色,试探道:“毕竟是让你从头开始学起……你不想去吗?”
越棠道:“没有不想。”
工部也算不得从头开始。
这一世他涉猎极广,即便没有亲手做过和工部相关的事情,可那些能查阅的书他大都有所了解。
而上一世,他能迅速在南朝发迹,靠的便是在南朝工部献良方治洪水,重新规划各处水利工程,才得以跻身朝堂前列。
那时分明怕极了江河湖海,却还是亲身实地丈量,连着几个月都是在精神透支中昏迷过去,借着昏迷才得以休息片刻,随即又在去往下一处的路上。
南朝地形崎岖多变,尽管常常在极端的环境中遇险,却让人人都知道了,那是他越棠的功绩。
撑得住木秀于林,便扬名立万,否则便死于权势倾轧之中,越棠不计后果,自虐一般手狠心狠,不择手段往上爬。
每一分权势,都是他不惜命地争来的,夺来的。
可这一世,所有机会却触手可得。
一点点、微不足道的波折,还怕会薄待了他。
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高兴。
人前似冰似雪的温凉眼神,此刻却仿佛软成一滩春水。
“我等殿下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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