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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昶抬眸看了一眼旁边站着的大太监,大太监立刻心领神会, 给手下使了个眼色,将那名叫春熙的小宫女拖去时恩观中,伺候那些名为皈依佛门,实则被打入冷宫的废妃去了。
“陛下,春熙知错了,陛下……唔!”春熙被堵了嘴,哭喊声很快便听不见了。
正来参见冯昶的大皇子冯胤看见那泪眼婆娑的小宫女被人像拖一条死狗般拖出宣恩殿,当下便知冯昶今日心情不佳,踌躇了两下,欲要转身离去。
“皇兄,”一侧忽得传来一声清脆悦耳的女声,“既然来了,何必急着走啊?”
冯胤转头去看,只见淮胜一身湖绿色襦裙,如一片莲叶衬着娇嫩妩媚的容颜,款款向他走来。
冯胤眼前一亮。对这个姿容倾城的皇妹,他始终又爱又恨,爱她聪慧明艳,恨她放荡不堪——尽管那实非她意,他亦明白她无力拒绝。
等她走近,冯胤蹙眉低语:“父皇近日脾气愈发古怪,刚又罚了个宫女,我可不想此时进去触霉头。”
淮胜轻笑:“可我听说这几日上奏请立太子的人越来越多了,只是父皇还未点头,不过再拖不了多久,他定会松口。皇兄既然对皇储之位志在必得,何不趁父皇心情欠佳时多陪一陪他老人家,兴许父皇心一软,再加上皇兄收买的那些臣子劝说,顺水推舟,便将储位给了皇兄也说不定。”
冯胤鼻息一斥,不置可否:“又柟,休得胡言。”
淮胜听他这般反应,稍显不满地挑了挑眉尖,和他耳语一番后,退开几步,微微福了福身:“皇兄若是信得过我,便按我所言去做。”
说罢,不给冯胤再说什么的机会,淮胜转身便走。
“哎,又柟……”
见她走得干脆,冯胤在原地犹豫了片刻,一咬牙,进了宣恩殿。
“咳咳——”殿中传来几声痛苦的咳嗽,冯胤脚步一顿,嘴角止不住的上扬。
冯昶早年在荆州做都护时冻伤了肺,将养了这么多年都不见根治,只能拿药吊着,连祁国最好的大夫都说他熬不了多久了。
他不是一心想着要找那个战时流落于大越民间的唯一嫡子来继承皇位吗?冯胤恶狠狠的想,虽然他派去追杀冯缜的人几次铩羽而归,但只要能将他那个宝贝弟弟拦在大越,等到老头子熬不动的那天,他就算不想传位于他也不行。
不过这样耗下去也不是办法。他几次三番想要收买冯昶身边的人,好在他的吃穿用度里做些手脚,可冯昶为人太过谨慎,他根本插不进手。光是这样耗着,万一老头子的身体突然有了好转,他还不知要到何时才能接过祁国的江山一展宏图。
这些日子他正在为这事操心,便索性叫手下那些暗自投诚的大臣去给冯昶吹吹风,将他这些年来的作为再在老头子面前多提几次,他总会看见自己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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