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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蹄清脆,渐行渐远,很快变成一个小小的黑点消失在了天边。
冷清的山路上又只剩下了清秋和陶酌风两个人。
她的脸色不太好看,陶酌风不敢带她赶路,只好扶着她走到山路旁的大树后坐下歇息片刻。
“你当真要去认下冯缜的身份?”她接过他递来的水抿了一口,“那些山匪的主子能将手伸进大越来抓你,你这样岂不是自投罗网?”
“我明白你的担忧,可我不想此生都要东躲西藏。我知道此举凶险,但若成了,你我此生便不必再如此狼狈奔逃。更何况,就算到时宫哲追来,至少我们也有能力与之抗衡。”
话虽如此,可他们都知道,一旦走上这条路便再无回还的可能,就如同走上一条独木桥,桥下即是万丈深渊,容不得出半分差错,否则便是坠落深渊,粉身碎骨。
他自知这个决定实在太过耸人听闻,于是也没有期待她马上给出答复,甚至就算她拒绝,要与他分道扬镳,他也完全理解。他可以自己踩上这刀尖,直到亲手将刀锋磨平,直到在祁国站稳脚跟,再将她接去也不迟。
清秋并未立刻表态,抿了抿唇:“我也有一件事要告诉你。”
“你说。”
“宫哲找到我后,把我带去了南天竺的乌苌国。我在那里遇见了一个人,那个给我颈后刺花的人,她告诉了我我生身母亲的身份。”
他单知道她的生母死于绝命崖下,却不知她究竟是谁。
她望着他的眼,一字一顿:“逃亡至宿州,亡命于泥流中的凌妃,苏语嫣。”
陶酌风瞬间张大了眼:“那你和宫哲岂不是……”
“是,我与德阳是姐妹,与宫哲自然是……”
“那你为何不告诉他?”他不解,“他顾及人伦不敢与德阳公主越雷池半步,一旦得知你的身份,一定也不会再强迫于你。”
“他不会信的,”清秋苦笑,“他早就不是以前的宫哲了,现在的他就是个不折不扣的疯子。一个疯子,什么都干得出来。他一旦认真起来,定会详查我的身世。我已经给苏扣村人惹去了麻烦,不想再让他们受我牵连。”
还有苏语琰,她隐姓埋名,辗转多年才获得冯昶的信任成为祁国国师,她怕害得她多年布局功亏一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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