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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馆中,红衣胜血的淮胜看着地上七窍流血、尸身已被检验过一遍的刺客,手中捏着从他身上搜出来的大皇子令牌,皱了皱眉:“本宫还想着拿他当做大越之人,向姑丈讹上一笔,谁知皇兄竟还在手下死士身上刺青,简直愚不可及!”
身后的黑衣侍卫看了一眼尸体,嫌恶道:“公主打算如何处置这尸体?”
“你今夜将他带出城去,找个无人的地方烧了便是。切莫让人发现。”
“属下遵命。”
……
夜深人静之时,黑衣侍卫将刺客的尸体用布袋一裹,扛在肩上离开了行馆。
另一头的北府军营,一条黑影趁着值守的士兵打盹的空当,背着包袱溜了出来,潜入了昭王府。
“哒——”
窗外一声轻响惊醒了浅眠的清秋,她惶惶不安地睁开眼来,瞧了一眼紧闭的窗。
“哒——”又是一声。
有人!
可什么人会在这深更半夜的来敲她的窗?
清秋轻手轻脚翻身下地,抓起桌上一只花瓶,小心翼翼地走到窗边,拉开了一条缝。
“是我。”
陶酌风的脸突然冒了出来,吓得清秋差点将那花瓶砸在他头上。
清秋没好气地看他:“你怎么进来的?”要不是她眼疾手快,他现在就要脑袋开花了。
陶酌风缩着脖子瞟着她仍然高举着的花瓶,翻身爬进她房中,将窗户紧紧关了起来。
“翻墙来的,”他边说着,一面快步走到门口,将房门闩了起来,确定门外无人后,才对清秋低声说道,“这两天发生了许多事,我来不及解释,只能长话短说。上京待不得了,明日一早我就得走。你可要与我一道?”
清秋一怔:“这么突然?”
陶酌风垂眸,轻轻叹了口气。
昨夜在行馆,他眼睁睁看着那个刺客穿着仆从的衣裳进了淮胜房中,没过多久却咣当一声跪倒在地,一言不发,像被一只无形大手扼住了喉咙一般,脸色涨红双眼暴出,舌头伸出老长,挣扎了几下之后,竟一口咬碎了藏在齿间的毒药,不消片刻便七窍流血而亡。
经过淮胜一番解释后,他方才知晓,他一进屋就闻到的那股清香,是一种来自天竺小国的幻药,而淮胜提前给他喝下的茶中正有解药。
那刺客正是因为中了幻药,以为自己失败被捕,这才自杀身亡。
“你得走了。去哪里都可以,只要远离上京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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