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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罢,靖和长公主才狐疑地看向裴湛:
“你刚入朝,皇兄就如此重视于你,你究竟做了什么?”
裴湛有些意外靖和长公主的敏感,他朝外看了眼,弦月高挂,裴湛颇有些恹恹地想,他今日许是回不了宅院了。
裴湛有心让白三送个消息回去,可看靖和长公主的架势,是不会给他这个机会的。
等靖和长公主冷静下来,肃亲侯才说:
“时候不早了,我和他说,你先回去休息。”
靖和长公主一顿,气得拂袖离开:“你就纵着他!”
靖和长公主离开后,书房中才安静下来,肃亲侯颔首,让裴湛坐下,他很冷静,哪怕裴湛做的事不同凡响,他依旧没有太大的情绪波动。
肃亲侯抬头,打量他这个儿子。
“大理寺,刑部和督察院并为本朝的三法司。”
“但凡这三处勘察的案件,皆是重大案件,尤其是大理寺,历来若皇室中有人犯罪,皆会由大理寺受理。”
“大理寺卿年迈,他这段时间就要告老还乡是人尽皆知的事,你该知晓,大理寺卿这个位置有多少人眼热。”
肃亲侯轻轻地将茶杯放下,杯底和案桌相碰,发出一声轻响。
裴湛眸色稍闪,他垂头:“我知道。”
“你想查谁?”
一言忽出,满室静寂。
裴湛倏然抬头,须臾,才轻眯眸:
“爹,你在说什么?”
肃亲侯抬头,和裴湛如出一辙的眸子深沉,仿若洞察一切。
裴湛心中啧声,须臾,他坦然道:
“爹什么都知晓,还问我做甚?”
肃亲侯没什么反应,似乎就真的随口一问,继续平静道:
“你若当真坐上这个位置,必会成为众矢之的。”
“不论你暗中替圣上做过什么,既是暗中,就不可能摆在明面上,你除了肃亲侯府出身,在朝政上毫无建树,入仕就官居二品,你如何服众?”
“前路艰辛,你既然选择了这条路,就好生走下去。”
裴湛认真起来:“儿子知晓,可儿子总不能靠您二老一辈子。”
话已至此,肃亲侯站起身,轻拍裴湛的肩膀:
“你娘今日骂你,也不过是因担心你,圣旨没下来这几日,留在府中多陪她说说话。”
裴湛自然看得出,他稍迟疑,还是“嗯”了声。
沉默半晌,裴湛低声说:
“儿子任性,让爹和娘担心了。”
肃亲侯字字句句都只是靖和长公主,可若他当真放心,又怎会亲自去皇宫前接他?
裴湛心知肚明,可他和肃亲侯向来不耐温情,彼此皆是一副公事公办的态度,一时若有真情流露,怕才会不适应。
肃亲侯看向他,忽地低声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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