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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容华仰起脸,看着永宣帝没有半分情绪的眼眸,满脸是心碎无比的表情。
杨公公的动作很快,知琴刚被拖出去,就传来打板子的声音。
或许是为给在外面跪着的宫人起到杀鸡儆猴的作用,杨公公特意没把知琴的嘴巴堵上。
厚重的板子拍在衣服上的摩擦声、打在人体上的闷重声和知琴痛苦的惨叫声,在寂静的半夜令人胆战心惊。
沈容华听着外面的声音,感觉这些板子是狠狠打在了自己的心上。
她忽然想起,半个月前,她也曾像现在这样,伏在永宣帝的膝头,仰着脸看让自己心动的清俊面容。
那时永宣帝也抚了她的头发一下,笑着吟出一句诗:“‘婉伸郎膝上,何处不可怜【1】’,如今来描述爱妃这样难得的小女儿情态,当真是合适。”
到如今再看,真是物是人非、痴心错付之感。
沈容华痛心于永宣帝并不信任自己,哑口无言于自己都无法解释的字条,此时就狼狈地跪坐在地上,口中呜咽声不绝。
而一盏茶的时间后,屋内众人都听到知琴嗓音嘶哑的大喊声:“皇上!皇上!奴婢都说、奴婢都说!”
杨公公的打板子声音也应声停下,将已经被打得脱力的知琴重新拖了进来。
知琴如今身上可算是骇人,背部和臀部的衣料已经有鲜血渗出,面容早已因痛楚而被汗水浸湿,口中呼吸急促,不时发出痛呼。
德妃和端妃同时扭过头去,苏顺仪发出一声不大不小的惊呼,和冯宝林一样,是一副受了惊吓的模样。
薛意如则往常宝林和蒋乔的身前坐了坐,回首低声道:“你们闭着些眼睛,不要看。”
陈修容用帕子捂了捂嘴,惊奇道:“这宫女倒真是对沈容华十分真心呢,被打成这样才松口。”
许太后看了眼永宣帝微微握起来的手,开口问知琴:“快些说吧,还能给你个痛快。”
知琴在地上缓了缓一口气,才断断续续交代道:“奴、奴婢撞上怜嫔的时候,是根据主子的吩咐,将、将安神香的粉末洒在怜嫔身上的。不、不仅如此,主子还让我趁此机会,将一张字条塞给了怜嫔。”
永宣帝的手扣了扣桌子:“可是,约见怜嫔去往鲤鱼池见面的字条?”
知琴在地上微微颤了颤身子,答道:“回、回皇上,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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