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页(1 / 2)
而如今,是永和五年三月初,正是原主去往皇宫参选的路上。
蒋乔凝了凝神,扶额叹息了好一会儿,这才接受了自己穿书这个事实,心中倒有几分捡回一命的庆幸。
蓦地,蒋乔又想起蒋莲得意扭曲的微笑。
她心口一痛,撑着的身子向后倒去,陷入软绵绵的靠枕上,手臂也无力地垂放下来,搭在锦瑟因为原主小憩而特意盖上的薄被。
蒋国公府做事妥当,虽然私底下不待见原主,这面子上倒是做足了。
这一条肉桂粉的薄被,外头绣了大片团纹蝠状花纹的图案,和国公府嫡大小姐用的一模一样。
金线触手生寒,手臂上传来的几分寒意,让头痛欲裂的蒋乔脑子清明了几分。
蒋乔手指轻合,将那绣着金线的被子一角握于手中。寒凉的金线下是柔软的棉絮,绵软的触感一直从她的手上,慢慢地堆到心口。
正如她心中无处可泄的怨愤和困惑一样,堵得蒋乔无法呼吸,只能空增无力之感。
蒋乔自认性子佛系温吞,对蒋莲这个继妹可以说是疼如亲妹。到头来,却是蒋莲害了她。
蒋莲为何会害她?为钱?还是为了别的?
只越想,蒋乔心中便越是心痛和愤怒,手上的被子也攥得愈发紧了。
忽地,一道温和恭敬的女声响起,踏散了蒋乔越想越尖的思绪:“蒋秀女,请您下马车。”
蒋乔这才恍然发觉马车已然停下。
锦瑟连忙掀起帘子,一边扶着蒋乔下车,一边紧紧握住蒋乔的左手:“小姐,奴婢知道您万般不愿,但千万要想着国公夫人给咱们的话。”
待蒋乔站稳,锦瑟便又退回马车旁——剩下的路,只能蒋乔自己走了。
蒋乔回首望去,看见自己那辆挂着“蒋国公府、忠义侯府”的马车后面,也停了辆马车。那马车上头挂着“蒋校书郎”的牌子,蒋乔并未多想,转眼便过去了。
“蒋秀女,按规矩,奴婢先带您去群芳园候着。这边请。”出声的指引宫女面上挂着公式化的笑容,朝蒋乔轻轻福了个身。
蒋乔按住略略有些慌乱的心,紧跟在指引宫女身后,脑中则回忆起国公夫人对原主说的话。
那是昨天,国公夫人将备好在宫中打点的银票交给原主,又看了遍原主学的礼仪规矩,在走的时候好心“安慰”原主:“乔儿不必忧心落选,伯母已经为你相看好了人家——是高侍郎家的嫡次子,到时候即便不能为家族争光,也能有个好夫君了。”
纵然蒋乔初来乍到,回忆起国公夫人这句话,也不由气得咬牙,并在心头怒骂一声“好不要脸”。
高侍郎的嫡次子是京城中有名的纨绔子弟,几乎日夜都往返在青楼、赌场、高府这三点一线上,谁嫁过去就是倒了十几辈子的血霉!
国公夫人名为安慰,实则为威胁原主——身为蒋家此次唯一参选的嫡系秀女,可万万要入选,不然就等着被家族里牺牲吧。
蒋乔迅速在心中定下了当前的目标:通过选秀。
蒋乔在马车上是有想过故意落选,一了百了——既避免了在宫中的凄惨结局,说不定还可以挑个合眼缘的丈夫。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