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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不对劲,乔泠之注意到了,但眼下说这些并不安全,有脚步匆匆而来,乔泠之心里一跳。
是佑安,他神色焦灼,颤声道,“夫人,相爷发了高热,昏死过去了。”
什么?
乔泠之是一路小跑到水月居去的,一路上她都安慰着自己,姬放这样坚毅的人,怎么会轻易病倒呢?这也是她有史以来最为焦急的一次,是为了一个男人,一个成为她夫君的男人。
可等她赶到水月居,掀开帘子进去见到姬放那一张苍白如纸的脸庞时,心尖颤动,疼意在心中蔓延。
原先冷静自持也不缺少意气沉着的人,如今像只受伤的老虎虚弱地躺在床上,额上细细密密的汗冒出,表现出他的难受,乔泠之倚着床榻边坐下,拿出手绢为他将细汗擦去。
“大夫怎么还没来?”
话音刚落,就见府上的大夫来了,乔泠之连忙让出位置来,顺带退到屏风后问起佑安,“相爷怎么突然病重了?”
姬放突然重咳,然后昏死,佑安也是吓得丢了魂,从来也没见他如此过。
现在他说话都还有些没回过魂来,道,“属下也不知,昨夜还好好的,今日怎么说发热就发热了,肯定是这几日奔波劳累,心内又郁结凝滞,一下子全都迸发了。”
他们说话间,大夫已经把了脉,乔泠之回到床榻边,见大夫正拆开姬放手掌间的白纱布检查伤口,这不看还好,一看乔泠之就心惊胆颤。
那一抹刀痕深刻,并没有一丝结痂的迹象,反而已经开始化脓。
“这,这是怎么回事?”她声音都有些折了。
大夫都皱了眉,道,“相爷手上这伤瞧着也有些时日了,怎么不曾好生处理过,反倒是伤势越加严重了?”
乔泠之去看佑安,佑安心虚,讷讷道,“相爷说赶路要紧,回府后又一直在忙着,总说这点小伤不要紧,我也没想到”没想到会有这么严重。
这下乔泠之心内的愧疚更甚,眼泪珠子险些当着众人的面就落了下来,姬放的伤是为了救她,若不是因为她,那刺客根本撼动不了他分毫。
在她怔愣之际,大夫已经将药方开好,并且嘱咐着这几日的注意事项,乔泠之都一一记下了。
乔泠之一直在床榻边守了两个时辰,给他换了无数张冰毛巾,直到她自己累得伏在一边睡了过去。
姬放一直强撑着,直到打发了柏松大师,他才无意识昏了过去,再次醒来,他嘴里干涸,嗓子也火辣辣地疼,努力睁开眼,还混着些朦胧,头还有些疼,像是有虫子在其中钻来钻去。
他的手一动,却感觉到似乎有什么软绵绵温热热的东西缠在上头,他费力想举起来,却抬不起来,但是他眼往下一瞧,就看见了乔泠之趴在他身边睡着了,那他手上的,是她的手?
乔泠之睡得不沉,姬放稍微一动,她也有些意识清明了过来,她迷迷糊糊支起脑袋,对上姬放的视线,软声道,“夫君,你醒了?”
说完后,她像是又清醒了几分,这次加大了声量,还带着惊喜,“你醒啦。”
喜极而泣,憋了许久的眼泪在这个时刻,不自觉滚落,连她自己也没有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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